还是……充给地方府库?”
这话说得委婉。若送上京城,就是充了赵宝琮的国库,若充了地方府库……当地知州是顾家门生,这钱基本上就入了顾家的账了。
毕竟是白花花的六百万两白银,谁能不动心呢?
顾辞却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等等,你刚才说,是多少钱?”
“六百万两。”柯虔答道。
“现银?”
“现银。”
顾辞脸上少有地出现迷惑神色,“你是说,杨晓贪污的六百万两白银,一分都没花,都被收缴了?”
“是。”柯虔有一句答一句。
这下就连顾辞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怔怔看了柯虔半晌,似是不敢相信,又问,“未建房,未置地,未娶妻妾,未去赌博……一分都没花?”
“对,一分都没花,六百万两,一两都没少。”柯虔点点头,“他将所有银两锁在仓库里,听说钦差去查抄的时候,那仓库里的银元宝从地上一直垒上房顶,前后七层,四面墙,连地上都铺满了,整间仓库银光闪闪,把钦差的眼睛都晃花了。”
顾辞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深感离奇。
“既然不花,那他贪那么多做什么?”他记得自己前世处理过杨晓贪腐案,只是那时没有过问案件细节,也不知道还有如此离奇的内情。此刻一听,他也觉得好奇了。
“不知道,”柯虔老实摇头,“安证道就是个奇怪的人,想必他选出的官,也是个奇怪的官?”
“回禀父亲,此案疑点太多,不宜轻举妄动。”顾辞交代道,“待杨晓入京,陛下审过,听陛下决断。”
“是。”柯虔点头。
“退下吧。”顾辞摆摆手,又添了一句,“吩咐陛下身边的暗哨,务必要隐藏好,万万不可暴露。”
“是。”柯虔应道,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