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柠回到宿舍的时候，杨雪烟正在床上敷面膜，见人进来，施舍般地赏给她一张：“进口货，还不错。”
祁柠下意识接过，仰头看她：“怎么最近敷这么勤快？”
杨雪烟哼笑：“为了见我男神，革命事业一天都不能落。”
祁柠随手拉开椅子坐下，跟着笑：“你真有信心。”
“心诚则灵，而且我昨晚做了个梦。”杨雪烟从床头探出头，得意地说，“菩萨说这个天选之子就是我。”
说着，杨雪烟见宿舍就他们两个人，又眨了眨眼睛问：“哎，柠柠，你跟那个小师弟怎么样了？”
“什么小师弟？”
“那个啊！”杨雪烟提醒她，“当众表白那个，他还挺帅的。”
祁柠动作一顿，想起来是有那么个人，大三刚开学那会，她在校门口做志愿者，有个大一的师弟说对她一见钟情，追求得猛烈，到最后还搞出来场比谈星泽那会还要盛大的当众表白。
祁柠尴尬是尴尬，但这会不像十八岁那年一样转身就跑。
她认认真真地感谢了小师弟的喜欢，并诚恳地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祁柠把书从抽屉里翻出来，慢吞吞地说：“就这样了啊。”
杨雪烟说：“没有后文了？”
祁柠不明所以：“有什么后文？”
杨雪烟“咦”了声，说：“论坛上果然都是骗人的。”
祁柠没反应过来：“啊？”
杨雪烟已经躺回床上了，闭着眼睛说：“校论坛有个同人文，你跟小师弟的，写得很带感，奶狗被拒绝后黑化，秒变小狼狗，囚禁师姐。”
“……”
祁柠皱着眉：“什么糟糕剧情。”
“很多这样的。”杨雪烟说，“但只有你跟小师弟那篇，因为剧情太刺激了，被顶上首页了。”
祁柠说：“不能删了吗？”
“可以吧？但毕竟磕cp也不犯法的。”杨雪烟掀开面膜，爬下床，“跟博主谈一下看看？”
杨雪烟教她打开校论坛，首页置顶的那篇果然是她和小师弟的同人文。
底下还有不少关于她的评论。
[主角我认识，临床卓越班祁柠，人是真的好，又漂亮，但也确实很难追。]
[听说跟她表白的男生都被拒绝了，用的都是同一套说辞，说有喜欢的人了。]
[楼上真的假的？只是喜欢的人？三年了还没成男朋友？]
[就你们傻，没听出来这是委婉的拒绝吗？]
接下来以她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盖了一层高楼。
吵得热情高涨，谁都有理。
当事人祁柠沉默地退出来，她没怎么玩过校论坛，也没有账号，不知道怎么联系博主。
杨雪烟直接用她自己的账号帮祁柠联系了一下，顺便还津津有味地重温了那篇同人文，笑着调侃：“你就谈一场恋爱，他们就没话说了。”
“谈不了。”
“为什么？”
祁柠小声说：“这不是没追上嘛。”
杨雪烟震惊道：“你还真有个喜欢的人啊？”
“我去。”杨雪烟说，“我以为你是骗他们的，怎么以前没听你谈起过啊？”
祁柠：“你也没问啊。”
闻言，杨雪烟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立马凑到她身边，语速很快地抛出几百个问题：“怎么说，帅吗？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学院的？该不会是学生会主席吧，他也贼难追的！”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感觉是你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别乱猜了。”祁柠根本跟不上她的语速，好不容易得了空，忙道，“不是我们学校的，他比我要大一点。”
杨雪烟说：“大多少啊？”
“差不多七年。”
“你管这叫一点？”杨雪烟更震惊了：“二十八九了，这也太老了点吧？”
“……”祁柠默了默，忍不住说，“他看着很年轻的。”
“再年轻也是快要奔三的男人了，还没女朋友？”
祁柠：“……可能没有吧。”
杨雪烟：“什么叫可能？”
“我也不是很肯定。”祁柠说，“他工作挺忙的，应该没时间谈恋爱。”
“他也在北渡？”
“不是，在上安，好像也不是，他会全国各地跑。”
杨雪烟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工作能全国各地跑？柠柠，你不会被骗了吧？”
祁柠下意识为他解释：“不是，他是个好人。”
杨雪烟见她这幅恋爱脑的模样，对她口中的人印象拉低到了极点：“你表白了吗？”
“嗯。”
“他怎么说。”
“就，”祁柠说，“拒绝了嘛。”
杨雪烟：“拒绝了你还等他三年？”
“也不算等吧。”祁柠想了想，还是为他解释，“他很多人追的，不过我就是有种感觉，他拒绝我好像没那么干脆。”
杨雪烟差点没拍案而起，怒道：“这不是吊着你吗？”
祁柠睁大了眼睛：“肯定不是！”
杨雪烟深吸了一口气：“那你自己说说，他对你什么感觉？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我也不知道。”三年过去了，感觉都有点模糊了，祁柠顿了顿，“反正他没那么不喜欢我……”
杨雪烟冷笑着接上：“也没那么喜欢你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