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了飞机到了酒店，徐宴清觉得自己心情还算挺平静的。
那篇文章确实也写得也不怎么样。
粗俗，自嗨，没意思。
要文笔没文笔，要剧情没剧情。
小姑娘人设都崩了。
没意思。
真没意思。
徐宴清面无表情地看完全部，挺平静地换衣服，刷牙，洗脸，躺床上。
然后成功得整晚没睡着。
第二天清晨小班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想来喊徐宴清起床的时候，还没敲门，酒店房间门倏忽间一开，清瘦挺拔的身影从身旁掠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小班听见他淡淡开口：“去医科大。”
去，去哪？
小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徐宴清的背影，然后突然意识到他哥连帽子跟口罩都没带，小班猛然一拍脑袋，急忙忙跟上去。
但徐宴清的脚步太快了，小班直到去到停车场才追上他的脚步，焦急道：“不是，哥！为什么要去医科大啊？你好歹也戴个口罩啊，现在刚开学，你这么去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徐宴清手搭在车门处，略略一顿，回头看向他：“那怎么去？”
小班确认自己没听错，徐宴清说的是“那、怎、么、去”，而不是“我不去。”
那就是非得去咯？
什么事非常急急忙忙大早上去医科大？
生病了？
生病了该去医院啊！去什么医科大？
而且还专程订机票过来……
等等。
小班脑光忽然一闪。
医科大。
北渡医科大学。
祁柠。
情歌。
十八禁言情小说。
祁柠。
我去！我去！我去！
我去！！！！
一瞬间福至心灵，小班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这么聪明过。
他哥这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啊！
小班神情顿时庄穆起来，像是拦了重任上身：“哥！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要把你送到她身边。”
“……”徐宴清说，“开车。”
-
小班开车都开出了速度与激情，马路上黑色轿车不停超车，透露出驾驶人的莫名的激动和疯狂。
倒是徐宴清在开往医科大的路上越来越平静，他仰靠在后椅背上，眉眼低着，无声叹了口气。
越来越不理智了。
车子是半个小时之后到的北渡医科大学。
确实刚开学，校门口都围聚了一群学生，人挤人伸长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人太多更显眼，徐宴清没让小班跟着，戴好口罩，头顶压着鸭舌帽，遮住清隽的脸颊，而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学生闹哄哄的谈论声接二连三地传进他耳朵里——
“第一？用不着看，肯定是祁柠啊。”
“她包揽了多少份奖学金了啊？”
“还有科研呢！听说已经好几篇SCI了。”
“我靠，好牛。”
……
耳畔满耳朵都是夸赞的声音。
徐宴清压好帽子往前走，不知道路过谁时，忽然听见旁边有人散漫地轻轻哼笑了声：“祁柠当然厉害啊。”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去。
恰好与男生对上视线。
平心而论，这小男生长得挺帅的，身量高，短发利落，是当下最受女大学生青眯的一种类型。
男生看见他也楞了两秒，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挺眼熟的，但对方戴着鸭舌帽子和口罩，他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而且他还穿白衬衫，看上去还挺像大学生，男生只当可能是在去食堂的食堂见过，没多想。
见他望了过来，徐宴清顺口问了句：“同学，你认识祁柠？”
男生点点头：“怎么？你找她有事？”
徐宴清声音温和：“嗯，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吗？”
“今天她没课，估计是去附院实习了。”男生说着突然警惕地看着他：“你找她干嘛？不会又想给她送礼物吧？”
又。
徐宴清眉心一动，男生长叹一口气说：“别搞这些了，她不会收的，你也别想着偷偷给，到时候她还得满世界地找你，很麻烦的。”
徐宴清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男生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顿，摸出手机顺手滑过接通键放在耳边，边走边用口型对徐宴清说，先走了。
徐宴清松松点头，稍微让开一步让男生过去。
男生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眉头皱起来，走远了还能依稀听见他没什么好气地骂电话里的人。
“我早跟你说过了，别写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现在好了？马蜂窝捅人家跟前去了吧？”
“别人这反击还是轻的！”
“你生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凯！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
男生的脚步快了起来，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徐宴清收回视线，脑海里想着男生刚才的话——
北渡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他脚步一顿，转换了方向。
-
“好啦，别生气了。”
女孩子声音柔软，面容恬静地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挂到墙边，耳机线松松挂在脖颈 ，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