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两只船?他是眼瞎了吗?”江菀柔嘴里包着生煎,不忘义愤填膺。
“他也知道自己瞎,这不追来了嘛。”杨纾凛将牛肉锅贴咬开一小口,蘸了两把镇江香醋。
“不,这已经不是瞎不瞎的问题了,是人品问题。你抓现行了?”
“手机聊骚被我发现了,算现行吗?”
“精神出轨?”
“不过好像别人都觉得没什么,说我们既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也没真的干什么。”
“不冲着谈婚论嫁谁和他相亲?难不成要等他真的干了什么才分?这都是什么pua理论?”
“管他身体还是精神,谁要谁捞走,反正我不要。”杨纾凛洒脱地说。“干我们这行的这么辛苦,天天在外面跑,谁有功夫天天严防死守盯着他?”
“就是,出轨和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江菀柔想起了婚礼前一晚欲言又止的杨纾凛,接着问道,“这是不是你上次想讲的事?不好意思,我光忙着筹备自己的婚礼,都没持续跟进。”
“没事儿,”杨纾凛像驱赶蚊子似的挥了挥修长的手臂,“那时候早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那他怎么还追到这儿来了?”听着也不像什么痴情种呀,江菀柔不解。
“他看我有其他男人,格外后悔。”杨纾凛淡定得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估计是不甘心东西被别人抢走吧。”
“其他男人?”江菀柔朝着生煎伸过去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怎么又蹦出一个来?
杨纾凛眼疾手快地戳中了江菀柔还没来得及夹起的生煎包。
“你怎么一直在吃我的生煎?”江菀柔只得调转筷子去夹锅贴,“你平时不是都可着劲儿专吃锅贴嘛。”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杨纾凛笑眯眯地说,“成年人不做选择题,我两个都要。”
“你换成什么口味了?”
“我最近喜欢厚皮的。”
“看出来了,啊。”滋溜一下,江菀柔不小心将锅贴的汤汁溅到了衣襟上。
“你看,薄皮的不好伺候吧。”
江菀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我去擦一下油斑。”
“洗衣液在洗衣机上,阳台。”杨纾凛指着阳台的方向。
很快,江菀柔就折返回来了,“我错过了什么大瓜?”
“什么瓜?西瓜?”杨纾凛以为江菀柔看中了她带回来的西瓜,“我去切半个来。”。
江菀柔将她按回了地毯上,“外面挂着的是男士内裤和衬衫吧。”
“哦,那个呀,薛禹城的,被我拿错了。”杨纾凛若无其事地回答。
“哈?”
衣服是上次薛禹城送杨纾凛回来时被她不小心捞回家的。
上周她和薛禹城还有其他几个电视台的同事一起去海州乡下东泉村采访,在村里住了几天。
等到调休的时候,薛禹城要开自己的车回海州拿换洗衣物,顺路捎了她一程。
那天,到楼下的时候,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
坐在车里的杨纾凛先是注意到巨大的凯迪拉克挡住了要拐弯的车,接着就看到了倚在车门边抬头向楼上看的季晨。
“你来这儿干嘛?”没等薛禹城按喇叭,杨纾凛直接按下车窗,将脑袋伸到了窗外喊话。
吓了一跳的季晨转过头来,见是杨纾凛,立刻转惊讶为欢喜地大步走了过来,“我找你。”
“找我干嘛?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杨纾凛说完就准备关窗,季晨却不怕死地按住了徐徐上升的车窗。
“你妈说你就是一时的气。”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你要是继续堵在这儿,估计马上就有人报警让你挪车了。你看着办吧。”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的杨纾凛又重新把安全带系上了。
“这位是?”季晨略微低头,向车里看了一眼。
薛禹城扬了扬手,“我是她男朋友,麻烦你把车挪一挪。”
“男朋友?”季晨皱了皱眉头,“小凛,你别这样气我行不行。”
杨纾凛差点当场笑场,她强忍住笑意,表情严肃,“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我可没悠闲到找冒牌男友来膈应你。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找到这里来?”
几句话就把季晨给说愣了。
俗话说得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季晨望着眼前的杨纾凛,竟然觉得素面朝天、风尘仆仆的杨纾凛比以往见他时妆容精致明艳的模样都要美貌。
“我还是不相信。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哪儿来的时间?”
杨纾凛用手指了指后面,“他今晚住我家,行李都拿来了。”
薛禹城像是要噎死季晨似的,又加了一锤,“其实本来没义务告诉你的,你非要知道的话,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杨纾凛抬眼定定地看着季晨,不再言语。
季晨感受到了她眼神中的压迫感,只得闷闷地憋出了一句,“我下周再来找你。”
杨纾凛心里十分后悔把最近的安排告诉了家里,也不知爸妈到底被季晨下了什么蛊。
不过,自己不是也曾经脑袋一热,中过季晨的蛊嘛,谁让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呢。
杨纾凛瞥了一眼身边的薛禹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要是往前退十年,薛禹城还是海州外国语的绝世大帅逼,可比现在风里来雨里去、时常在外奔波以至于越来越糙的沧桑模样有说服力得多。
她当时还想不通江菀柔哪根筋搭错了,不惜拒绝薛禹城也要自断桃花。
现在看来,倒是江菀柔目光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