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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说你跟岛桥到里面去了?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正常工作。这里有这边的警官接手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怕闲杂人过来而已。”
“后藤说他开枪了,因为那边有人持枪指着你们。”
果然——她看向岛桥,指了一下那个墙上的枪眼,对着电话那头说:“.....这边的情况您也知道,拿枪只是威慑和自保,但是正常来说是不需要的。今天后藤吓到了。”
岛桥懂了,凑近了开始听她电话。
“持枪人还在吗?”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岛桥点了头,她立马回复:“还在。”
“我们马上过来。”目暮警官挂了电话,岛桥看向松野:“枪和人都要在,怎么说?”
松野烦死了,他只是看场子的,为什么要扯上这种事?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小弟们,又看向走的只剩下几个人的一群非法移民,他大步走了过去,几分钟后把那个掏枪的南亚人抓了回来,说:“找人顶也不行了,那位正义的警官大概也不会胡乱指认,这边的事情我会打招呼,之后被带去问询什么的,岛桥警官还得劳烦您来指点一下。”
跟着非法移民一起的,还有好几个松野的小弟,最后就剩下了过来的警察,南亚人,以及松野和他的一个小弟。
目暮警官这边两辆车坐的满满的,很快就过来了,后面还有开着星佳的车的后藤,还有路口堵路的一辆岛桥的人开的车。
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了,星佳是没所谓的,她只是讨厌麻烦。但是现在岛桥系和目暮系显然是隐约对上了。
“宫警官,”目暮警官看向她:“刚才你和后藤在一起,能指认一下非法持枪还威胁警员安全的人是谁么?”
毫不犹豫的指向地上蹲着的南亚人:“是他,已经伏法了。”
那没事了,目暮警官扫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了,而是看向岛桥:“那这边的工作,还是由我们接手?至于开枪这件事,我已经汇报了,会有特殊一系和四课的人过来接手。”
特殊一系管诱拐绑架,四课管极道组织,这是打算公事公办了。这就让星佳很被动,她已经跟松野还有岛桥PY了不少事情了,一毛钱没捞到,回去可能还要被严肃调查——如果真的要公事公办的严肃处理的话。
她不想在这里扯皮了,把烟头丢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踩灭,她抬起头:“我要先回去了,后藤怎么办?”
“跟你一起回去,关于开枪的事情,还得你这个搭档帮他做个证。”目暮警官转向她,态度变得很友好,然后招手:“白鸟,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先让后藤去做了陈述然后把报告写了。”
“宫警官,这有两起命案既然都是这里发生的,那就都拜托您做尸检了,之后结果出来了我们过去拿就好。”
星佳点了点头:“应该的,那地上那位死者,劳您叫个车尽快送过来。”目暮警官没打算换人,那意思就是不会追究也不会多嘴她之前打算跟岛桥和松野同流合污遮掩过去的事情,她就是个法医,没多做什么,仅此而已。
当然也不白帮她压下这件事,作为后藤的搭档,她必须把口供说的好听一些,起码不给后藤在纸面上留下不太好的形象,比如说过于容易应激,胆小,情绪不稳定之类的,这些在一线警员中都是大忌。目暮警官还真是个好上司,即使认为后藤不适合暴力犯罪这边,但是只要人还在他这里,依旧是很护短。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后藤坐在后座上一直低着头,快到警视厅了才低声问:“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白鸟赶紧安慰他:“正常事件啦,开枪都要做陈述的,你不要紧张。”
而星佳没惯着他,她说:“也不算你惹了麻烦,只是你确实扯出来一个大案子。不过之后也不会是我们接手,你别操心了。”
说起这个后藤就很生气,他对星佳这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家伙就没什么好气了:“怎么,你还打算压下去吗?一整栋楼都是非法移民,还可能从事非法商业性工作,您就这么视而不见了还得要求别人也得和你做瞎子吗?”
停车场到了,星佳灭火拔钥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锁车走在前面。然后去打报告,和后藤分开分别做了陈述,给报告签字盖上私章。她出来之后,白鸟在走廊里站着,后藤还在隔壁没出来。白鸟看着她:“所以,后藤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打听不到,总之这个案子的后续,大概就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甚至被遣返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人。”说完之后,她沉默了一下,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给自己辩解吗?辩解自己不是个丧良心的坏警察,只是不想做无谓的挣扎?无聊。我本来也不是好警察才对。有点多余了。所以又找补了一句:“我只是嫌麻烦.....总之确实是我不好。我先回去了,再见。”
回到办公室,真仁田长官正在泡咖啡:“嗯,樱井的这个东西真是难用,不过刚好能喝了,来一杯么,星佳?”
“谢谢。”她接过冰美式,大大的灌了一口,然后舒了口气,问:“目暮警官跟您打电话了么?”
“打过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要紧张。不过两位死者的尸检结果必须严肃,认真,不能有一点问题了,可能要交给外事部门去的。”
“我知道。”
不大会儿,那个小姑娘也送过来了,还裹着那条绿色的床单,午饭随便对付了一口,就开始做尸检。这个孩子应该才到这边来没多久,因为在她的胃容物里,还有这边根本不会吃的东西,鱼腥草。
做完尸检然后大致的报告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还有一些检测结果没出来,得隔天了。她收拾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