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崔淼坏笑地说要啥有啥,接着叹了口气:“唉,真不知会便宜哪个狗男人。”
沈知闻:“……”
一楼值班室门口放着一块黑板,上面是宿管阿姨记的昨天违纪的名单,走过的人一般都会看一眼。
有一条是午休看小说,崔淼问沈知闻:“你那本杂志是不要不回来了?”
说到这个,沈知闻就难过。
那是上学期,她吃完午饭回去,闲着没事翻看带回来的一本青年杂志,正好赶上舍管查寝,舍管看见了,直接把她的书列入学校禁读书籍,她和舍友好说歹说,舍管才没记她的名字,但还是把书拿走了。
沈知闻说:“就那晚去要了,阿姨不给,现在来老校区更没法要了。”
崔淼撇嘴说:“那个大妈最事儿了。”
“我听男生说他们的东西被没收都自己去拿,”崔淼说,“一个在里面找,一个在门口看着大爷,一个删监控。”
沈知闻吸口凉气:“胆儿真大啊。”
崔淼一笑。
“我当时听了就说来帮帮我姐妹,他们倒想到女生宿舍看看,”崔淼冷哼一声,“我怕阿姨打断他们的腿。”
沈知闻笑个不停。
到了三楼,两人道别,沈知闻继续爬到五楼。一个人容易乱想。她慢慢走着,脑海里又浮现出楼下擦身而过的那个背影,瘦削挺拔。
刚开学一个多周,他们碰面的次数频繁很多。
在以前,她掐着点到他要去的食堂、商店,甚至走班时上下楼梯,都经常错过。而到了高三的关键时期,她特别努力地忽视他,看见他时的兴奋并未减少丝毫。
沈知闻在五楼的窗户吹了会儿凉风,头脑清醒了。
她想到一句话:“世界上有三种东西越压抑越强烈,咳嗽,孤独,还有爱。”
肩膀被轻拍了下,沈知闻转头。
舍友楚贝贝问:“看什么呢?”
沈知闻摇摇头,巧妙地回:“累了,休息会。”
楚贝贝说:“我有水,喝吗?”
沈知闻笑着点点头,和女生一起进了宿舍。
那个夜晚,沈知闻睡得不好,有心事的时候她就会这样。
“既来之则安之”被她她当作至理名言。
但她并没有真正做到,单对许成枫她就总是逃避,哪怕是她自己制造的偶遇,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也会假装视而不见,天知道她心里多忐忑。
或许,她应该做点改变。
下定决心后,沈知闻翻了个身,慢慢睡了过去。
入梦,许成枫将她困于两臂之间,黑黢黢的目光锁着她,用好听低沉的声音问:“躲我?”
她要推开他,他直接俯下身,脸停到她的面前。
她躲避不及,狠狠闭上眼睛。
又忽然醒了。
沈知闻浸在黑暗里喘了口气,周身似乎还染着他的温度。
她看了眼手表,不到六点。
沈知闻舔了舔唇,把踢开的毯子扯到身上。
清晨的宿舍是寂静的。
沈知闻整理了下思绪,听到上铺传来细微地翻纸的动静。
这应该是有人在背单词或者看错题。
而她在做什么?
在做春秋大梦!
沈知闻不睡了,《劝学》《出师表》《蜀道难》轮流默背,还来了遍元素周期表,又把早读要做的事计划了一下。
然后,早起的铃声响了。
上完第一节课,班主任喊沈知闻出去,让她课间操去找主任一趟。
班主任没说清是什么事,沈知闻困惑了下。
班主任又闲聊似的问她:“你钢琴弹得不错?”
沈知闻一愣,谦虚道:“还行吧。”
班主任笑了笑,说:“你就不用跑操了,直接去。”
沈知闻点点头:“好。”
综合班主任问的话和崔淼的小道消息,沈知闻猜了猜主任的意思,又奇怪班主任的讳莫如深。
是还没确定下来?
沈知闻回到座位坐好,方玉玲准备完下节英语课用的资料,问她:“老师找你什么事?”
沈知闻说:“要我课间去找教导主任。”
方玉玲追问:“干吗呀?”
沈知闻摇头:“还不知道。”
方玉玲说:“这么神秘。”
沈知闻没法说,干笑了下,翻出英语报纸。
第二节是各科老师最能按时下课的一堂课,沈知闻等所有人都下楼集合了,她朝东边办公楼走去。
走廊的窗户敞开,沈知闻可以清楚听到操场上传来“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各班像是在暗中较劲,那声音此起彼伏,一班更比一班高。
沈知闻是高二的时候喜欢跑操的。
除了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换换脑子外,还有一个疯狂的原因是她可以见到许成枫。
那年他13班,她15班,是依次排在跑道里侧的两个班级。
许成枫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沈知闻隔着前面四行的人能够轻而易举地看见他的背影。
崔淼问她有没有发现他走路慢,她自然是撒谎了。
他跑步也不快,一步顶旁人两步远。
看他跑步常觉得很轻松,跑完五圈也不会气喘吁吁。
是那个时候,她注意到他的脖子后面中间位置有颗痣。
因为她也有一颗,她妹妹曾经翻过一篇被转得很火的日志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