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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斯特的困境(1 / 3)

「殿下,你不应该过来,下面都是血,你会吓到的。」产婆拦在了房门口不让丽芙进去。

半开的房门不只传出了浓浓的血味,也传来了恩雅疲惫的声音,「丽芙,别进来,回去房间休息。」

丽芙小心翼翼的那双手擦拭裙摆,「母亲身体还好吧?」对方点头,丽芙只得退让,「我可以看看孩子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美丽的公主,殿下。」

在恩雅的允许下,床边裹着襁褓的女婴由产婆交到了丽芙公主手上。

产婆不大放心,忍不住碎念:「殿下,弯起你的手、一手托着……」话语止住,她惊讶的发现到这个年幼的公主抱起婴儿姿势有模有样的,还不忘晃了晃臂弯哄着婴儿。

丽芙将孩子放回产婆怀中,「太好了──母亲,我等不及要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哥哥。」她想一个好消息对于他们现在的景况相当重要。

「柯普雷回来了?」

「是的,」她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他很好,没有受伤,敌人的军队停止了攻击。」事实上她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柯普雷还未回来。但这个谎言她撒得相当顺口。

王后亲近的侍女官半个身子从房内探出来,温言提醒:「殿下,王后需要休息。」

丽芙点头,「母亲,那我先走了。」

……

寻找柯普雷的踪影并不困难,近期柯普雷不是在前线作战便是在书房、议政厅。

但丽芙依然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得以见上兄长一面。

城里女眷的丈夫多数都跟随国王出征,在艾明马夏遭遇围困的此时躲避于宫殿之中。

宫里人一多起来、尤其是惶惑不安的妇女们聚在一起,可见前些天妇女们刚住进来时情况有多么混乱,现下他们虽然稍得安定,大大小小的依然问题层出不穷──

丽芙一路上被女士们缠住了好几回,东西遗失、住所环境不整、侍从怠慢……废了好一番功夫,总算在议政厅找到了柯普雷。

除了柯普雷,奥斯卡、马库斯等骑士们都在场,所有人身上的战甲都还未卸下,汗水与鲜血的味道混杂、充斥其中,但又与方才丽芙靠近产房时带给她的感受不同。

丽芙走进、奥斯卡则正要离开议政厅,两人正面迎上。

奥斯卡退了步、侧过身,「丽芙,竟然没有人拦阻你。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迟迟不见你们人影,我不该担心吗?再说这是我的家、我的王宫,我哪儿都可以去。」她知道奥斯卡是好意,不少贵族小姐们都怕鲜血与创伤,不远处就有个骑士卸了右小腿其中一部份的护具,因为上面的伤处不断绽出鲜血,侍从为他包扎、但布料很快被鲜血染红。

奥斯卡耸肩,「如你所愿。」

丽芙趁机在对方离开时小声说:「格兰妮很好,不过如果你待会去找她我想她会很高兴。」

「合适吗?」奥斯卡怕太过招摇,这些天女眷们都围在格兰妮身边生怕自己被抛弃任由敌军抓走。

「现在只有侍女陪着她。」

「谢谢。」

奥斯卡和丽芙偷偷摸摸的互动实际上骑士们都看在眼里,相互交换了个会意的微笑──

年轻人嘛,不过这件事最令人惊奇的地方在于奥斯卡与格兰妮公主也维持着相当亲密的关系,看来别说芬恩本人、芬恩的儿孙对于姑娘们都相当有一套。

马库斯脸色大变,柯普雷则是刻意且大力的清了清喉咙。

奥斯卡离开、丽芙赶忙问柯普雷,「柯普雷,你们回来的比原先预计的还晚,中间碰上了什么事?」

柯普雷正色,「敌人暂时撤退了,不过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目前剩下一百五十名骑士可以出战,所以方才我们把外区的居民迁移到了内墙。」

法沙,一位费奥纳的骑士站起身让座给公主,「坐下吧,我站着就好。」然后才发现自己手上伤处的鲜血有好些落在椅子上,尴尬不已,「这……」

「谢谢你,骑士。」丽芙原先还想推让,但见了这情景反倒只能一屁股坐下去。

战士们日日在外替他们保卫家园,为他们阿尔斯特受伤殒命,这一点血渍也在计较实在不必要。

「你脸色还是很糟,有什么糟糕的消息不妨都告诉我,我的心脏足够健康。」她对柯普雷说。

「确实无妨,过不久怕是整个宫殿都传遍了。你还记得围在我们艾明马夏的城墙外的敌人如何称呼我们的父亲?并要他逊位吧。」

「我记得。」丽芙点头,敌军称呼康马克为「伪王」,这是康马克的敌人最能够攻击康马克的一点了。 「但这样的声讨有些单薄,目前艾明马夏、整个阿尔斯特都是你和母亲在管事,向王室后裔刀刃相向,地方首领会响应吗?」

「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但阿尔巴的战局出现了变化──我算是反应过来了,我们中了敌人的陷阱,而敌人的身分是未知的。」

法沙忽然插入兄妹俩的话题,「不是未知的,起码我们知道了洛赫兰的人参与其中。」还刻意强调着洛赫兰,转头看向丽芙,「殿下你该还记得吧?当初那些攻击您以及格兰妮殿下的歹人布雷斯正在城外──」

「那几位骑士同样是洛赫兰的敌人,几年前就被列入通缉的对象。」马库斯沉下脸。

「够了,两位。我不希望大敌当前我们自己人却是只顾着争执。」柯普雷将羊皮纸交给了丽芙,「信使传来的,阿尔巴的维京人换了一个统帅,名叫康勒──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父亲曾经跟我们说过关于他的故事。」

丽芙皱起眉,「我没什么印象……等等,难道是库丘林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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