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雷总算不肯装傻了,丽芙收起笑容,「我想身分足够高贵的小姐应该都不会想要嫁给尼奥。」
「但是父亲想让格兰妮嫁给他。」见丽芙不为所动,科普雷耐心解释:「父亲想让尼奥继位为阿尔斯特王,尼奥又喜欢我们的姊妹──所以父亲想拿格兰妮拢络尼奥,但格兰妮这般不情愿,只会搞砸了整件事。」
果然。丽芙在心底想。
「尼奥可看不上我,要不然再让他等等,等艾尔蓓年龄足够大了。」
科普雷无奈地吐了口气,「丽芙……」
「父亲将阿尔斯特交给舅舅也是不得已的,那些反对父亲的阿尔斯特贵族咬着正统性不放,现下无不希望尼奥可以取代他,父亲又将成为埃林全境之王──总不可能为了一个阿尔斯特让过去的驱逐再一次上演。」
「你确实说出了父亲的烦恼,但不是非要让舅舅接手……」
科普雷即将酝酿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没等房间主人丽芙应门,马库斯进了房,不冷不热的视线停在科普雷身上,「──科普雷,康马克陛下正在找你。」
「知道了。」科普雷暗暗摇头,悄声说:「丽芙,你现在像是摇篮上的襁褓。这家伙想控制你的生活琐事呢……」阿尔斯特王子站起了身,「那我先走一步了,也不知道又有甚么杂事要让我处理了,我可不是仆役啊……马库斯,你待会陪丽芙出去走一走吧。」
「自然的。」
……
马库斯目送科普雷带上门离开。
「你不把果盘放下吗?」
就是丽芙俏皮的表情,让他生气却又无法发泄出来──这么一想他们确实有好一阵子没有吵架了,只要他不真正开启争端,丽芙除了用言词刺激他一下别无他法。
他重重搁下托盘,「你写个信让安格斯晚点再来。」丽芙眨了眨眼,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继续说:「安格斯说伤口不会再恶化了,不是吗?我不在意你脸上疤痕会维持多久,如果你要将他们除掉,能不能等到我们结婚之后再处理?」
「马库斯──」
「我会告诉康马克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多休息……丽芙,你不要再插手这里的事物了,这能带给你甚么好处吗?你以后就要跟着我回罗马──格兰妮需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科普雷如果聪明,这一回就不该想着拖你下水。」
「知道了,一切都照着你的蓝图……」
「甚么?」
「没事。」丽芙摇头,见马库斯心情依然没有好转──她思来想去,主动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有点小抗拒。
不是马库斯,是她,她的身体反射性瑟缩了下──不过她没有当作一回事;马库斯则是顺水推舟的揽着她,头轻轻抵着她的肩,在她耳边叹气。
「都听你的。所以,你的心情有好一点吗?」她憋笑着问。
迎来了对方长久的沉默。
再次开口,马库斯语带迟疑,「我最近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不少事。」她顺势的发问对方则是完全没听见,自顾自说:「昨晚我做了梦,我看到……」
「甚么?」
这样的话题或许过于感性,让马库斯别扭,他摇头,「没事。」
「我想是噩梦,最近可真是奇怪,你和格兰妮都做噩梦了。」
「只有小姑娘才会当一回事。」马库斯啧了一声。
「你和格兰妮能不能不吵架──」丽芙脱离了马库斯的怀抱,「别、我不是只有向你这么说,所以你不能怪我总是让着我的姊妹,况且我今晚会乖乖待在房里,我已经背叛格兰妮了,你应该展现一下胜利者的雅量。」
马库斯心不在焉的点头。
……
晚上丽芙遵守了与马库斯的约定,乖巧地待在房里拿对方送给自己的书打发时间。
不过今日她的房间似乎成了无人之境可以任由旁人擅闯,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侍女可能偷懒着,使得她的领域无人看守,不过她也不大紧张,她的伤势可以降低敌人警戒──不过那醉汉抬起头时她更加松了口气。是奥斯卡。
「你跑错房间了,奥斯卡。」
奥斯卡撑地站起身,抢了她桌子上的水壶,口对着壶口咕噜咕噜的灌了起来,「是嘛……」含糊不清的,嘴边还流出一些水。
奥斯卡这副蠢样可不常见到,她饶富兴趣的观察了会,想象奥斯卡清醒后会因为羞恼而对她发好一通脾气。「难得看你喝醉。」
奥斯卡摇头,她以为对方是要辩解自己没喝醉。奥斯卡却是问:「你……你以前帮我画的画像在哪?」
「……」
「就……」他皱眉组织着词汇,「我拿着迪卢木多的武器……」
丽芙总算想起来了,「那可不算是张画像。」几年前那张几笔线条打出的草稿──最后……似乎是奥斯卡急着找格兰妮所以就跑走了吧?
「你放在哪里?」
「丢了──好了,别对我碎念,你长大这么多,现在就算要我重新就着那一张草稿画我也画不出来了。」
醉醺醺的奥斯卡笑起来的声音也懒洋洋的,一点不似之前的豪爽,「也是……这才是丽芙.妮.康马克啊……你帮我重画一张可以吗?」
丽芙忽然无比希望自己身在宴会场──为甚么任何人出事都喜欢找上自己?
「当然可以。」她放缓了语速,「但不会是现在。奥斯卡,你清醒后绝对不会希望我把你现在的模样画出来。」
「那也是之后的事……」
丽芙义正严词说:「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