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Anne停下的样子。
一支火把烧完,才终于把Michael背上腐烂的伤口处理完,Anne不得不再次点燃一根火把处理Michael胸前和四肢的伤口。
这些伤口靠着Anne找来的的草药缓解过一段时间,可在这缺水缺食物的恶劣环境下,在激烈的战斗中,Michael的这些伤口又彻底崩坏。
这一次,两人面对着面,Anne又不能闭上眼睛,Michael英俊却苍白的面孔和那具遍布腐肉的白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天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Anne绝望地流下泪来。
“别哭,别哭。”Michael嘴里咬着树枝没有说话,但眼神温柔而坚定地直视着Anne朦胧的双眼,似乎是在宽慰她,就像他们刚刚到这座岛上时一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火把仿佛烧红的烙铁,再次印在Michael的胸口,这时候,Michael已经不再低吼,他的身体只是本能地抽搐着,痛苦已经让他麻木。
一直到夜幕降临,Michael嘴里的树枝被咬断成两截,而Anne也被汗水浸透,她快要崩溃了,不敢想象Michael是怎样熬过这番折磨。
“干得不错。”Michael的牙龈上满是鲜血,不知是不是刚才咬树枝的时候用力过猛,“我要睡一会儿,Anne,谢谢你。”
来不及等到Anne的回答,Michael便沉沉睡了过去,他太累了。
Anne托着腮帮静静注视着像孩子一样的酣睡的Michael,心想: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梦到西西里岛,会不会梦到我呢。
想着想着女孩竟羞红了脸。
在Michael熟睡的时候,Anne在烫好的伤口上又敷了一层草药,然后用仅剩的一点绷带把伤口再次包扎好。
她相信,以Michael坚强的意志和强大的生命力,只要好好休养,不再牵动伤口,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随后的几天,恐惧渐渐接管了海岛的夜晚,自从那一天点燃火焰之后,似乎是激怒了林里的怪鸟,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怪鸟都会出来攻击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它好像是有灵智一样,专门对比较虚弱的人下手,整整两天下来,已经有三个人被它啄开了脑子。
人们现在除了要对抗饥饿和缺水以外又多了一个敌人,他们再也不敢在夜里睡觉。每当夜色降临,便每个人举着火把如临大敌。
当今晚怪鸟再次出现时,幸存的人们也顾不上提防彼此了,他们紧张地聚拢在一起,用火焰试图驱赶怪鸟。
怪鸟在夜空中盘旋了几圈,发现无法突破这些人的防线,忽然它在空中一个转身,改变了目标,朝着海岛的另一侧冲了下去。
那个方向,正是Michael和Anne的位置。
这些天里,Michael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更多,总是昏昏沉沉的,还好烧不是特别厉害,Anne知道Michael需要休息来恢复精神,便没有打扰他,只是耐心地守在他身边,不时喂他喝一点淡水。
怪鸟的存在,Anne也知道,和岛上其他人一样,Anne也笼罩在恐惧里,可她不能抛下Michael躲到人群中。
所以当怪鸟朝着他们飞来的时候,尽管Anne的身子吓得不住颤抖,她还是坚定地举起了一根比她瘦弱的手臂粗不了多少的树枝,站在Michael身前死死盯着怪鸟。
“啊!”只是一个俯冲,她手里的树枝就被怪鸟巨大的翅膀打飞,而她娇嫩的手臂也被怪鸟的利爪擦出了一条血口。
“桀桀。”怪鸟戏虐地叫了几声,又盘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决定先吃哪一个,没过一会儿它便朝着Anne扑来。
“Michael,再见了,”腥臭的风扑面而来,Anne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好想和你去一次西西里啊。”
“砰、砰、砰!”三声槍响撕碎夜空,一声凄厉的哀鸣从Anne的耳边划过,她睁开眼,那只怪鸟已经重重摔落在地上,它的脑袋和翅膀上都中了槍子儿,在地上抽搐挣扎,没一会儿就断了气。
在Anne身后,Michael不知何时坐起了身,右手握着左轮手槍,手腕稳定地举起,像是保卫公主的屠龙的勇士举着他的长槍。
“哇~”Anne紧揪着的心在看到Michael的一瞬间彻底放松下来,她委屈地抱住Michael大哭不止。
“没事了,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我会保护你。”Michael轻轻拍着Anne的背,“去把那只鸟拉过来,那可是不少肉,还有它的血,你也找水袋装起来。”
Michael把匕首交给Anne,自己则拿着左轮手槍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些天的荒岛生活,Anne不再是那个什么也不会干的女学生,她手脚麻利地把鸟毛拔掉,按照Michael说的,将它的血储存起来,肉也被割成一块一块放好。
整个过程里,海岛其他方向,饥饿的眼睛不断朝这边打量着,幸好他们没有忘记刚才的槍声,所以没有一拥而上抢夺。
等到Anne把处理完剩下的骨架还有内脏远远地扔出来,他们立刻像饿狼一样争抢着扑上前去,等不及拿去火上烤熟,就大口咀嚼。
这一幕看得Anne心生寒意。
“放心,只要我们还有槍,他们就不敢过来。”Michael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铁血是他的本性,为数不多的温柔只留给所爱的人。
Anne烤了一块肉,撕下一点点喂Michael吃下,才咀嚼了几口,Micha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