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瑾忽然勾起嘴角,阴险地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子去安州等他自投罗网!”
客栈内。
蓝莞儿正吆喝的起劲:“来来来,看到没,本姑娘手中的灵药可是包治百病延年益寿,百试百灵啊!”
薄溪云才回客栈,便见蓝莞儿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向同住驿站的往来之客吹擂,所言竟和那街边的江湖术士有八九分相似。
他仔细瞧过来,蓝莞儿手中所拿正是那街边术士所卖的假药。
翻然大惊,抢过蓝莞儿手中的药,是以将她拉上楼,蹙眉道:“此乃假药,害人不浅,你竟在此变卖,倒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蓝莞儿被薄溪云一只手便给提上了楼,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他的魔爪,撕扯着,愤愤不平怒斥道:“你该不会以为本姑娘的药是偷来的吧?”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蓝莞儿看准时机,对准薄溪云的手腕狠狠地咬上一口。
薄溪云疼的闷叫一声,不得已放开手。
蓝莞儿掸掸衣襟,抱臂而视:“这些药都是本姑娘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说的那么神,怎么也能卖个好价钱!”
见骗不过薄溪云,又小声嘟囔:“我不过是在中间赚了那么一点点…差价罢了,至于让你薄大公子提着刀来找本姑娘兴师问罪嘛?”
薄溪云不吃这一套,只问道:“你哪来的真金白银?”
“当然是...”蓝莞儿想了想,摆手收声,明显底气不足,嘟囔道:“本姑娘可是神偷,真金白银当然是偷来的了,不然还能是抢来的不成?”
“你...”
薄溪云指着蓝莞儿,被噎的哑口无言。
“罢了,我且不问你钱财何处而来,卖你药的术士是个江湖骗子,他手中的药非但不能包治百病,甚至可能害人性命!”
薄溪云紧张地盯着蓝莞儿,道:“此药,可经你手卖了出去?”
蓝莞儿有些傻了眼:“卖,卖了!刚才客栈里有位官人的娘子舟车劳顿,不幸染了风寒,咳嗽数日不愈,方才听见我叫卖,便付了银钱将药拿走了...”
蓝莞儿不甚委屈,她本想趁机捞一回,谁想偏着了那骗子的道道,害得她血本无归不说,怕是回头出了事,且是她的不是。
瞧着蓝莞儿那可怜相,眸子里还闪着泪花,薄溪云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发作,只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先找到从你这里买药的那位官人,只盼望他娘子还未服下这假药,我们便将银钱还给他们,把药拿回来便是!”
蓝莞儿可怜巴巴地盯着薄溪云,道:“若是已经服下了呢?”
“若是服下了,那你便自求多福吧!”
他虽如此说,无非吓她一吓,叫他记住此般惹下的祸事,收收性子。
他爹大小也是个县令,这样的人命案他多少也了解一点。
若是那位娘子真的不幸出了事,免不了要对簿公堂,既是那术士卖的药,蓝莞儿最多算个从犯,恐有牢狱之灾,却无性命之忧。
届时,楼下忽然吵吵嚷嚷。
一穿着显贵的男人在阁楼下界叫嚣着。
既是瞧见了蓝莞儿,急上前两步,怒目圆睁地指着她,吼道:“就是她!方才我便是在此女手中买了所谓的灵药,本以为终于可以治好我娘子的病,谁知...”
那男人哽咽着抹了把眼泪,又带着哭腔诉怨:“可怜我那娘子福薄,才服了这药便咳血不止,半柱香的功夫就咽了气了!”
说罢,那男人竟盘坐在地上哭嚎。
果然还是出事了!
薄溪云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蓝莞儿:“看你做的好事!害得人恩爱夫妻阴阳相隔!此乃性命攸关的大事,菩萨也救不了你了!”
客栈里不知哪个喜爱多管闲事的手脚麻利之人,竟好事去报了官。
州府的人快马加鞭赶到客栈,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地上抹泪的男人。
领头的衙差提着刀蹲下,不耐烦地看着那官人,道:“适才有人到州府报案,说有人贩卖假药惹了人命官司,死的那人可是你的娘子啊?”
谁知那官人竟一把扑在那衙差的身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官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衙差嫌弃地推开,转身用袖口狠狠地拂了拂适才被男人抓过之处,才道:“州府自有官家审理此案,你且放心,只需将那卖与你药之人指认出来,我等便抓回去复命,官家定会还你公道!”
“就算还了我公道,我娘子她也回不来了啊!我只想要我的娘子活过来啊!”
男人哭哭啼啼地吵嚷,完全沉浸在丧妻之痛中难以自拔。
那衙差许是听得心烦,忽然拔刀恐吓:“你若再无理取闹,便算你个妨碍公务之罪,将你一并押了回去,打入死牢!”
后面一小衙差忙上前耳语:“头儿,就算他无罪,咱也得把他带回去,他死了娘子,是被害人呐!”
领头的衙差怒气更甚:“难道这点小事我会不知道,还需要你来提醒我吗?”
“对对对,是小的多嘴!”小衙差点头哈腰,紧着给他赔不是。
衙差头冷哼:“那还不掌嘴?”
话音未落,便听见身后传来“啪啪”的掌嘴声。
巴掌声接二连三地足足响了三十几声,衙役头才叫了停。
目光凶煞地扫视在场众人,厉声盘问:“到底是哪个卖了假药,若不自己站出来,便把你们这些人通通抓回去一一审问,胆敢知情不报者,通通打入死牢!”
瞧着那衙差头目在阁楼下界的跋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