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男,后生女
女生女,男生女
老槐花,黄又白
一朵一朵掉下来
啊!是个女孩啦!”
空灵清脆的童音唱着歌,捧着怀里的“妹妹”一步步远去了。
虞白惨淡着脸抬头看,从这视角终于能发现,原来那男孩行走时脚后跟离地一寸,根本没挨到地面,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子拴在了他的小脖子上,在吊着他一上一下、蹦蹦跳跳……
她哆嗦着嘴唇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都是软的。
半饷,直到那小男孩的背影走到小路尽头,彻底看不见了,虞白才堪堪回过神。
她摸上腰间短刀,心脏此时还跳得分外剧烈,如鼓擂鸣,仿佛在提醒她,她刚刚又从一场诡异的恐怖中幸存。
虞白想不通,她也不愿去想,这样的惊吓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玩笑?还是警告?
是要阻止她探知真相?还是在诱导她一步步接近深渊……
想起小男孩在她跌坐在地后,索然无味的神情,和似是而非的话:“父亲在育巢里接受母亲责罚呢,大人如果要找他的话,可要快点哦~”
虞白不禁拧起眉,觉得情况莫名变得复杂和棘手了起来。
育巢是哪里?接受责罚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快点?不快点又会怎样?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她心上冒出来,但毫无头绪,虞白只好暗自咬牙,收回视线,从山上往西街下走去。
这回“人气”渐渐多了起来,虽然明知周边其实都是鬼,但这种热闹的环境还是让虞白能稍稍感到些安慰。
她加快脚步顺着记忆里的位置找去,不一会就走到了幽泽他们家前,结果却看见门窗紧闭,里面寂静无声的样子。
虞白的心往下坠了坠,她又绕着这个屋子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却仍然没发现有人。
看来那小鬼没骗她……
发现了这一点的虞白心情更加沉重,她不自觉看了看天边逐渐昏暗的天色,最终一咬牙,拉住了一个过路的女君:“问个路哈姐姐,育巢怎么走啊?”
“你新来的?育巢都不知道?”
“……记性不好。”
“哦这样,往前走,看到了吗?那个高高圆圆的像个馒头一样的地方,就是育巢了。”
“好的,谢谢啦。”
都身处鬼营了哪里还有什么“明天再去”、“今天算了”的讲价资格,虞白礼貌地扯着脸对那女君笑了笑,而后认命地叹了口气,往前方的育巢走去。
那育巢看上去离得不远,但所谓望山跑死马,虞白吭哧吭哧走了好一会,也没拉近多少距离。
最终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左右的光景了。
虞白抬头一望,这个有些像封闭的客家圆屋的建筑,应当就是育巢了。
它看上去十分宏伟高大,有现代一个小体育馆那么宽的范围,大致三层楼高,每一层有许多像窗户一样的圆形黑洞规整排列着。
虞白上手摸了摸那厚实的墙壁,土渣簌簌掉落,触感分外粗糙,她一路沿着走过去,几米远后收回手,低头一看,却在指尖发现了一点暗红的异色……
嗯?
这里的泥土,明明是灰黄色的啊。
虞白拧了拧眉,但来不及细想,视野里就出现了育巢的大门。
说是门也不准确,因为它就是一个门框罢了,也没有阻挡的门板啥的,大咧咧敞开在那,甚至也没有人看守。
这跟自己想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啊。
虽然惊讶,但发现可以偷溜进去的虞白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自己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而这么晚了,不一定能在幽泽他妻主在的情况下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但探探这个所谓的育巢应该还是可以的。
想着,虞白在旁边观望了几分钟,确定真的没有人进出、看守后,自己一闪身也溜了进去。
一进去,耳朵好似突然间蒙上了一层雾,虞白张了张口,刻意让自己的脚步放至最轻。
这种密闭的高大空间,与山谷同理,稍不留神,就可能会产生很大的回音。
想着,虞白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举目一望,虞白看到了一圈圈完全一样的房门,总共三楼,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制式,将处于正中央的人压抑而沉闷地紧紧包围住。
一瞬间有了种置身于弗雷泽螺旋中的错觉,虞白捂住胸口,不自禁喘了好几下。
待缓过来后,眼睛适应了这单调混乱的排布,虞白转着脑袋试图找楼梯。
但没找到,蹙眉凝神再一看,原来这育巢中根本没有楼梯,只有每隔两个房间就从三楼垂下来的单薄绳梯,好像随时会在半空断裂,将攀爬的人毫不留情的摔死。
她为自己这个联想打了个冷颤,视线却不自禁顺着往上看去,仰起头,虞白猛然一个激灵,险些惊叫出声。
头顶,居然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怪正死死盯着她!
啪一下摔坐在地,虞白心脏狂跳不止,使劲的眨了好几次眼睛。
这回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刚刚不过是惊异下产生的幻觉,育巢高大穹顶处,土砖龟裂,形成了一道道漆黑扭曲的裂纹,从中央往四面八方延伸,是以乍一看,才会觉得有些像一只正狩猎的蜘蛛怪……
呼,虞白松了口气。
没敢再多看一眼那裂得很有“灵性”的穹顶,她撑着地面爬起身,先从一楼开始了探索。
整个建筑里空旷安静得瘆人,虞白悄声走到左手边那个房间,先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听了一会,见没有动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