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焚一点一点收到腰包里,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天上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木榆和夏云维两人各自背了两个小包裹,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片山林。
锦城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
刚进城门,木榆和夏云维就遇到了一户接亲的人家,这户人家看起来很阔气,长长的迎亲队伍望不到头,锣鼓喧天,喜庆非常。
木榆一向爱凑热闹,拉着夏云维悄悄跟在队伍后面。
木榆走了几步,顺手拽住迎亲队伍里的一个人,闲聊道:“这是哪家的新娘的出家啊?”
那人疑惑地看了木榆一眼,答道:“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
“那就对了,若身为锦城人,谁人不知啊……”
“哦?此话怎讲,烦请细细道来。”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接的是锦城杨氏之子杨佑黎的新娘……”
木榆略微惊讶:“谁?杨氏?”
“嗯,是杨佑黎……不过……”
“不过什么?”
那人叹口气,语气颇为可惜道:“他已经疯了。”
“什么!”
木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听罢,觉得八成杨家让帮的忙恐怕就是这个杨佑黎,于是又问道:“他怎么疯的?”
那人摇摇头,扫视了一下木榆,见木榆穿着精细,模样俊俏,猜测一定是个富家女子,便心生一计,目光闪烁,模模糊糊道:“哎呀,我只是个平头百姓,对此事知之甚少,知道的一些还都是听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木榆一看这人的神情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便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颗金豆,塞到那人手里,悄声道:“无妨,您知道多少都请悉数告知。”
那人眼睛亮了一瞬,立刻道:“好吧……事情得从半年前开始说起,那时的杨佑黎刚成婚,在大婚当晚,新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横死,杨佑黎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每月的十六都嚷嚷着要娶新妇过门,本来杨家打算请府里的人随便演一演,但这杨佑黎也是邪了门,怎么也不愿意,说这些人都是假的,杨家有钱,又心疼儿子,便每月请一堆人来演戏。”
夏云维满脸惋惜道:“每月都娶吗?那得有多少女子……”
“唉,自打杨府出了这档子事,杨家家主出高价寻找愿意假扮新娘的人,但哪有人敢来啊,所以有些贫苦人家的女儿就遭殃了,被他们的爹娘直接卖到了杨府。”
夏云维痛心疾首:“真是狠心啊!这要是本公子的女儿,一定不舍得……”
木榆没理会夏云维,随意地往轿子方向看了一眼,此时迎亲队伍已经走到了一个狭长的山谷,风大的能把轿帘掀起来。
只一眼,木榆就在轿子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禤绛。
木榆瞪大了眼,呼吸都停住了,里头的禤绛正好也往外看,居然冲着她笑了笑。
那个笑很美,纯洁又温和。
却转瞬即逝。
木榆马上朝花轿冲过去,回头对夏云维喊道:“拦住花轿!快!”
夏云维迅速飞身过去。
轿子停了。
木榆来到轿子前,一把掀开轿帘,鼻尖又闻到了那股血腥味,还没反应过来,从头顶上落下来个红色的东西遮挡住了视线,好像是盖头,紧接着,又被一股力量猛地推进了轿子里。
木榆跌坐在花轿里,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好像黏在在了地上,怎么也起不来,同时也没法开口说话。
她被下了定身咒,困在花轿里了。
而且,里面没有旁人的气息,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新娘。
同时,外面的夏云维不知被何人也被打晕,提着扔在了杨府门口。
*
日头渐下,远处的云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嘈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过了不知多久,昏迷的夏云维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在杨府门口。
此刻,迎亲的花轿也到了门口。
夏云维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周围,他没空思考自己怎么来的这儿,赶紧大声喊:“木榆!师妹!木榆!你在哪儿啊——”
夏云维的声音不小,但还是被声势浩大的锣鼓压了下去,花轿旁边的一个头戴红花的老嬷嬷沙哑道:“落轿——”
“请新娘下轿——”
夏云维没空管那个,匆匆往回跑。
要是师妹丢了,他得被师父打死!
身后的杨府则热闹非凡,蓦地跑出来一个身着婚服的瘦削男子,他挥舞着两只手欢快地叫:“娘子,娘子我来了!”
木榆在花轿里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她听见老嬷嬷的声音才清醒了一点,她尝试着起身,掀开自己脸上的盖头,摇摇晃晃地拨开了轿帘。
只见面前是一个陌生男人,面容清秀,头戴身着赤红发簪,身着婚服,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一脸痴傻像。
这是……杨佑黎?
木榆面无表情地下了轿,杨佑黎笑呵呵地拉住她的手臂,满脸通红:“娘子,咱们走吧。”
路上,杨佑黎走的飞快,木榆没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
杨佑黎推开一扇房门,让木榆进去后,自己接着就退到了房门处,一张痴傻的脸上堆笑着:“娘子,你听话,不要乱跑,否则我娘会不开心的。”
于是木榆安静地坐在凳子上,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
不对,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还没怎么着,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