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把自己关起来,每天都勤加练习剑术。
三年后,她打听到了仇人的行踪。
他叫风晃。
兰容一路使剑,斩杀许多人才来到他面前,彼时她已经浑身是伤,肚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风晃正斜斜依靠在长长的躺椅上,身边站着个穿着露骨的女子,神情妩媚,他松开放在女子大腿上的手,看见不远处的兰容,不紧不慢地披了件衣服,缓缓从高台上走来。
外袍在身后被拉的很长,更衬的他身量高瘦。
他眉眼冷峻,唇角带笑,一头黑发垂下来悬在腰际。
若除去他阴狠的内心,光看外表,倒是个十分招人喜欢的公子哥。
语气森然,却像个少年。
“灵狐?”
霎时,冷箭飞过,直直朝风晃刺过去,只是,还没到他眼前,冷箭便已灰飞烟灭。
他嗤笑道:“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怎么还在用?没点长进吗?”
兰容并不气恼,抚摸着手里墨绿色烛火的油灯。
风晃撇了一眼那灯,挑了下眉,恶劣地笑道:“我记得灵狐一族都死光了啊,怎么还漏了一个。”
兰容眼含怒气道:“自然是老天看不下去,特地留我一命,等待日后向你报仇。”
风晃笑了笑:“你以为就凭你,能杀的了我?”
兰容瞬间暴起,飞身到了鬼风晃面前,她举起剑,剑微微一转,瞬间抵到他的胸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风晃的手指划过剑身,动作轻柔,不想刀光剑影般的厮杀,倒像抚摸。
他低头,附在兰容耳边,声音低沉惑人,犹如鬼魅般缠绕:“你真自信。”
兰容一把将其推开,“不知当年我灵狐一族与你有何仇怨,你竟尽数害了我灵狐全族人的性命!还将我哥哥做成鬼灯,让他日日夜夜受无名火焚烧!这一件件,一桩桩,你都得还!”
风晃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鬼灯,笑起来:“好啊,那就让我看看,这几年,你精尽了多少。”
“若奋力,你我两败俱伤还是有可能的……”
风晃使了个法诀,他袖中冒出几把双勾,直直冲着兰容扑去,重重火焰灼烧,瞬间把兰容撞倒,她吐出一口血,手里的鬼灯也掉在地上。
兰容擦擦血,捡起鬼灯,她轻笑一声,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腕,汩汩血液流出,滴落在鬼灯上。
风晃周遭气流波动,所有东西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道:“你这是……烧鬼灯?”
兰容看着鬼灯,神情有一瞬间的柔软,又转而冷漠道:“不错,烧鬼灯,祭神灵!”
风晃勾唇,手背出现黑纹,几只乌鸦从窗外飞进来,环绕在他周围。
他蓦然抬眸,漆黑幽黯的眼底,像墨汁一般浓稠:“你可知,这烧鬼灯,祭的是谁?”
“少废话!我用的烧鬼灯,自然祭的是我自己!”
风晃满目戏谑,瞳孔深处是幽若寒潭般凄冷晦涩。
“烧鬼灯哈哈哈哈……我当年不过随口一说,竟有人当真了。”
兰容意识到不对,“什么意思!”
“很久之前,我用尸体炼了个灯,烛火便是经久不灭的无名火,我随口取了个名字,叫它鬼灯,谁知道这灯流传了出去,有人以血灌之,称其烧鬼灯,说什么可祭死灵生魂,真是笑话……我本以为灵狐一族都是心思灵巧,怎么也这么糊涂,信起这个来。”
“你胡说!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收手吗?”
血灌满鬼灯,烛火混合着血液交缠,冒出阵阵紫雾,兰容眼中精光掠过,嘴角洇出血,登时倒地:“我以魂祭……”
风晃冷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真不知道是谁教给你的。”
他抬脚踩到兰容喉咙上,不断发力,兰容突然瞪大眼睛,大笑了起来“风晃!你轻敌了……”
刹那间,地面冒出熊熊烈火,在烈火之下,是阵法,是毒辣诡谲的七方阵,这才是兰容真正的目的,以魂祭,消血仇!
说来这阵法也是风晃一手发明,不过他嫌没用,便弃了。
这阵是弱者对强者的最后一搏,就是说你打不过人家,就用你的命去换,而且你的命得献给阵法一半,剩下半条命在不久之后也彻底消失在人世,不能入轮回。
简言之,就是一命换一命,但你的命还不一定能换了别人的命。
风晃居高临下地睨着兰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就算兰容用了这阵法,也不会伤他一根毫毛,谁让他是强者呢,没有任何软肋的强者。
他脚下力道加重:“你应该知道这阵法是我创的,我若想破,不费吹灰之力,你真可笑,你知道你这种人在我眼里算什么吗?你的挣扎在我眼里又算什么吗?”
风天视线移开,指着地下一只小蚂蚁道:“我与你的差距,就像你与这只蚂蚁,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踩死他,同样,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你……”
兰容眼睛充血,勉强道:“你……你……”
阵法形成,兰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烈火焚身,兰容她目光如炬,流出浓浓怒火,掌心一转,陷进身下的阵法一角。
阵法之下还有阵法。
风晃挥起刀意图斩断,兰容冷笑道:“没用了,若是普通幻阵倒也罢了,我是灵狐后人,灵力天生高强,如今我以半魂为祭,就算是你,也得受点伤才行……”
风晃冷漠道:“不过一个小小阵法,能奈我何?”
兰容吐着血,道:“风晃,你可知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