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2(2 / 2)

末了,她补上:“太累了。”

“然后呢?”

“然后啊…我要去桥县一趟。”

“桥县?”

姜知让眼前晃过那个将她一箭穿心的荷色锦囊,解释道:“桥县是那个囚犯的家乡,也是一切的开始,我自要去查个清楚,不能被人泼了脏水还忍气吞声。”

“那殿下婚约怎么办?”淮桑冷不丁地问道。

“婚约?”姜知让莫名其妙地反问,“什么婚约,和我的吗?”

淮桑用指尖挑上药,无奈道:“殿下与刑部尚书三公子宋唯安的婚约。”

“母后曾经定下的这个娃娃亲啊,”她转头,“现如今还能做得了数?”

“殿下你可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吧,陛下半年前就与尚书大人定好了婚期。”

“真的假的?怎么没人告诉我?“

“怎么没人告诉你。那日来禀报的小太监在旁说了千百遍,”淮桑叹气,“殿下头都没从卷宗里抬起来过,理都不理人家。奴婢还记得他最后走时,舌头都捋不直了。”

姜知让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这不是太忙了…”

“不对,”她忽地话锋一转,满目严肃,“那婚期定在何时?”

“晚春。”

如今是寒冬腊月,距离婚期也没多少时日。

姜知让掐指数着,试探道:“倘若我现在说不要这门婚事,还来得及吗?”

“殿下,”淮桑嗔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知让是不喜欢驸马?” 姜云来气淡神闲地问道。

“我都没见过他,何谈喜与不喜的,”她撇着嘴,表情比喝药还苦,“就是觉得麻烦。”

“这又是为何?”

“他是什么样的人,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会不会给我使绊子,我都要花精力去了解。”

“而且…”她停顿,没有说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淮桑劝道,“既然婚约不可破,殿下不如抽空先去见见?说不定就是钟意之人呢?”

“再说吧,“姜知让把头闷在枕里,小声嘟囔道,“我只想跟你们守着一亩三分地过一辈子,但怎么就这么难呢。”

“知让,那呈案的南州掌刑官,叫什…?”

“宋凉,二十又六,顺女子为官之策,夺科举榜眼,殿试时父皇直接提为南州掌刑官。”

刻在脑子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夺嘴而出,就如脱缰野马,拉也拉不住。

“家中五口人,父亲刑部尚书宋怀,母亲因病从不外出。她为长女,二弟宋时谦在宁安大街上开了个茶馆,三弟宋唯安…”

“宋唯安是宋凉的弟弟?!”

她“噌”地一下起身,随意用薄被裹住身子,一把拉开帷帐,冲着姜云来大声说道:“所以梁丞相选南州案不只是因为那是我的封地,更是冲着宋凉去的?”

姜云来点点头,思索道:“怪不得父皇一定要对此事盖棺定论。先前我想不通关窍,那南州不过是一虚封,最后左右落一个伤不到丝毫的监察之失。他们为何逮着不放,现在却是懂了。”

“梁丞相还真是老狐狸精,”她气嘟嘟地抱怨,“宋凉身为驸马亲姐,自是要为弟弟避嫌,桩桩件件写得尤为清楚,连那囚犯家里石砖多少块都写上了。”

“如此厚实的卷宗,拉任何人来看…”

“那都会留下恶贯满盈,死有余辜的印象。”姜知让断掉姜云来的话,“至于里面究竟写了什么,无人在意。”

姜云来转着轮椅滑到床旁,望着她的眼睛,沉声道:“而且他们还算了人心。”

“人心?”

“你对宋凉怎么看?”

“才智双全,精明强干,是个可用之人。”

“说实话。”

“油盐不进,趾高气昂,我跟她不合。”

“你看,这一旦有裂痕,往后可就难补了,”姜云来将轮椅掉了个转,滑到那株万年青旁,将刚冒出的新芽掐断,“宋凉年轻有为,仕途大好,梁丞相怎会将这名良将跟你绑在一起?”

“我一定会早日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你可有思绪?”

“我打算从那个死刑犯开始,”姜知让接道,“宋凉写的卷宗我看了,行文逻辑严密,细节尤为详尽,就连兵卫道的转送卷宗都仔仔细细查了一番。此案,绝不是有人存心杜撰。既然案子是真的,我把幕后黑手找出来就成。”

“那还不乖乖早日把伤养好,” 姜云来语气里带着挪揄,“就你这三天两头不肯喝药的,等你能去了,黄花菜都凉了。”

“殿下,那婚…”

“不重要不重要,反正父皇让我禁足宫中,横竖也成不了婚,别担心。”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姜知让眉头微皱,心道自己宫里怎还有如此没规矩的。抬眸望去,原是那日父皇身边为自己求过情的袁公公。

”殿下,大事不好,“他顾不上行礼,喘着气,”那个囚犯,死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