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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谁啊,你怎么让姐姐独自去送一个陌生男人啊,不觉得太危险吗,姐姐那么漂亮......”
“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时嘉乐被这一巴掌扇懵了,嘴里的腥味浓重到像空饮了一口血,他舔了舔上牙膛,心脏因为情绪的起伏剧烈跳动,脸色也难看的可怕。
下一秒,他再次听见时父开口:“跪下。”
从小哪被这么对待过,时嘉乐被气氛和羞耻冲昏了头,别过脸正要顶嘴,却发现时父那句话不是对着他说的。
时珩依旧低着头不做言语,在时父面前跪了下去。
这场生意黄了,时父的怒气不会只撒在时嘉乐身上,或者说不会舍得只撒在时嘉乐身上,甚至如果没有客人在场的话,时嘉乐不会因为自己受到任何惩罚。
时珩的母亲病逝后,时父一直认为接他到时家,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情了,无意间犯下的错误,又怎么能和从小养在膝下的孩子相比呢,尤其是池月和时嘉乐的母亲也离世后,他更默许了所有的荒唐行径。
即便他是这场闹剧中最无辜的人,那又怎样,时珩压下眼睫,掩住眸中浓烈的恨意。
时父重新抄起那根高尔夫球棍,砸了下去。
甚至要更用力,而少年的脊背却始终挺得直,反正每次都是如此,时珩绷紧嘴角,一声不吭承受着他早就习惯了的无妄之灾。
数不清多少下,时父气喘吁吁扔了球杆,喘着粗气骂道:“滚到顶楼去罚跪,我没发话一律不许起来,给我看好了。”
“是。”冯管家应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狂啊,都她妈说了,有你小子好果子吃。”时嘉乐高兴了,脸上身上的疼都忘了,又开始嘲讽。
没得瑟两句,又被时父甩了一巴掌:“你也滚去给我跪着,不成器的东西!”
池月进门,站在一楼听反而没什么动静了,她边探头边向上走,正撞上冯管家。
“诶诶管家管家,那个,时珩......和时嘉乐他们,还在爸爸那吗,爸爸还生气吗。”她眼疾手快,拉了冯管家的袖子。
“大小姐。”天塌下来也得先问好,池月也是服了这些npc了,敬业到让她很难评。
冯管家大致说了下她被支走后发生的事情,池月听着,原本裸露在外被风吹的发凉的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穿书类型的任务里,系统能提供给宿主的信息都是作者所描述文字的整合,而原著中曾经提过一嘴,那就是这栋别墅的顶楼供着已逝时夫人,也就是池月和时嘉乐亲生母亲的牌位。
让时珩去跪,没疯吧老爷子。
她低骂一句脏话,又开始狂奔。
“大小姐!大小姐!”
冯管家在后面喊,池月没空搭理,全做听不见了。
“我们家有电梯啊......”
看着池月奋勇爬楼梯的背影,冯管家表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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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顶楼。
佣人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了时嘉乐和时珩两个人。
时嘉乐的脸又青又肿,此时认真庄重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点上三炷香,插在母亲的牌位前,又俯身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门把手转动得吱嘎声在安静的室内听得很清楚。
时嘉乐冷嗤一声。
“怎么?想跑?”
“时珩,让你跪我妈是抬举,懂不懂感恩啊。”
话才说完,又被人粗暴怼在地上,时珩的拳头在离着他鼻梁只有两公分的距离刹住。
“哈哈怎么着啊,还想打?有种打啊,爸的人就在外面,来,冲这打,不打不是男人啊。”
时嘉乐挑衅的越来越大声。
时珩冷着眼看他,许久,甩开他的领子,任由时嘉乐在背后狗叫什么,头也不回的向外去。
时父安排的佣人果然守在外面,他才踏出去一步,立马上前拦人。
“让开......”时珩这张脸生来邪谬,给他身上那股阴郁之气添了一把火,冷不丁对上,还以为阎罗王转世呢,佣人也是硬着头皮办事。
“珩少爷,抱歉,先生没吩咐,您还不能走。”
“是啊,珩少爷,您让我们太难做,我们也只能去告诉先生了......”
“珩少爷,回去吧。”
时珩阖眼,垂下的十指渐渐握拢。
“喂!等等。”清亮的女声从走廊的尽头响起,池月扶着腰,提着高跟鞋,大喘着气光脚走来。
这大小姐,是真不运动啊。
爬个五楼,这具身子累到好像要炸肺了。
池月深吸了几口气,咽了咽口水,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示意佣人退开,断断续续道:“爸爸......叫我来......带他下去.......”
“可是,先生刚才......”
“别可是了!”
两个佣面面相觑,池月管不了那么多,拉住时珩的腕子,扯了一下,没动,她皱起眉嗔怪道:“走呀,站着做什么。”
这回时珩总算被她拖动了。
“姐!?爸让我们在这罚跪的,你怎么只带他走啊,爸没叫我?不可能吧,我靠姐你怎么又揍我。”
被高跟鞋砸到脸上,时嘉乐才停了咋呼。
“滚回去跪着。”池月板起脸:“大人的事小孩少问,小心我告诉爸爸!”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时珩离开,这回倒是意外找到电梯了,池月黑着脸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