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到床上，带了点委屈的冲着时珩开口：
“我是演的。”
时珩不说话。
“你演的也不错。”时珩那一声闷哼无比应景，机灵的出乎池月意料，得到了她的充分肯定。
这回时珩闭眼哼笑了声，虽然不知道池月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抽了个大风，但他又不是傻子。
让时嘉乐进来，一定又会惊动时父。
“他走了。”时珩站起来，望了望门的方向。
“昂。”池月跟着他看过去，点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池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卧在床上，直到时珩忍无可忍，点道：“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我不走。”
如果放在以前，他这么说话，池月大概早就冲上来要撕了自己了，此时此刻看到池月还翘着一条腿半躺着，油烟不进的模样让时珩陌生到诡异，又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感到无所适从。
“时池月，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他如实问了。
到底现在还是憋不住心底事的小孩，池月笑了，心底却泛酸水，修罗场部门接触到的攻略目标大都已经是在不同领域登峰造极的人物了，像时珩这种在风雨飘摇中挣扎的小草，她很久没见过了。
没人生来就血冷心狠，池月想起关于时珩未来的描写里，即便他终于亲手报复了那些曾经恨之入骨的人，却还是会彻夜难眠，阖眼后都是噩梦。
被仇恨滋养长大的孩子，本身也成了仇恨的一部分，所以除了杀死自己，此生难消。
池月沉默着爬下床，光着脚走到时珩跟前，指尖请抚上少年下颚的一处血痕。
“我没疯。”
“小珩，我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