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一种欣慰的微笑。
科林·克里维坐在金妮身边,却显得有些担忧。他是学校里的第一个受害人,几乎错过了整个学期的课程,金妮安慰科林,答应会给他看所有的笔记,但是他显然对自己能否顺利升上二年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珀西呢?” 弗雷德惊讶地大喊。
他刚把一只做记忆甲虫用的失败实验品扔进珀西的高脚杯里,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转眼就不见了珀西。
“也许在给学校写密室事件的总结汇报。” 乔治拿着一只果酱炸面圈说道。
金妮听到他们的话,迅速地往拉文克劳的长桌瞥了一眼,低下头憋住一阵咯咯的笑声。
“Prefect Percy。” 弗雷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Pinhead Percy。” 乔治纠正他。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朝正在啃着一只烤仔鸡的罗恩招手。
“喂,罗恩!” 弗雷德拿着高脚杯坐到他左边,乔治挤到了他和哈利中间。
“听说你和哈利在密室里救出了金妮!” 乔治嚼着炸面圈,一本正经地说。
罗恩的脸变成了粉红色。
“不愧是我们的弟弟!” 弗雷德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说道。
“这是给你的慰问品!” 他们俩异口同声,热情地把高脚杯放到罗恩鼻子下面。
即使在礼堂另一边的斯莱特林长桌上,也很少有人会抗拒这样的盛宴。
“棒极了!” 克拉布和高尔在听到麦格教授宣布学校决定取消考试之后,第一次反应比所有人都迅速。他们傻笑着互相看了一眼,又把头埋进了巨大的苹果馅饼里。
马库斯·弗林特和德里安·普塞的脑袋凑在一起,他们打算偷偷溜出去骑扫帚。德拉科的父亲送给他们的光轮2001几乎没有在今年的赛季发挥用场,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惋惜。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 潘西坐在德拉科身边,试图安慰他。
刚刚德拉科收到了卢修斯被开除出学校董事会的消息,看起来他似乎陷入了一种阴郁和沉思的状态。
“回去?” 西奥多从长桌边站起来,他的面前是一堆小山似的面包屑,他已经不耐烦地撕了很久。
德拉科看了眼西奥多,点点头。
“我和你们一起。” 潘西立刻跟着站起来,德拉科转过头,眉头微微皱起,冷淡地看着她。
达芙妮拉住潘西的袖子拽了一下,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好吧——我,我还有点饿。” 潘西抿着嘴唇,不太情愿地说道。
“谢谢。” 德拉科经过她的时候低声说。
潘西满脸通红地坐下来,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一盘约克夏布丁,然后抬头看着达芙妮。
礼堂外的院子里,喷泉里的潺潺水声撩动起花坛里的唧唧虫鸣,后半夜的微风逐渐清凉,带走了宴会上的聒噪和闷热。德拉科和西奥多坐在喷泉的边缘,月光越过他们的头顶将他们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
“开启密室的东西和我家的一本日记有关。” 得知父亲被开除出校董会之后,德拉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一事实。
“你是说——”
“可能会有人死去。” 德拉科继续说着,他双手抓着石砖底部,粗糙表面引起的刺痛从手掌上传来,“你知道吗,西奥多,密室里的怪物是个蛇怪。如果他们直接看到了蛇怪的眼睛,就会立刻死亡。”
西奥多沉默地看着他。
“我爸爸想在学校里杀人吗?我以为他只是想把一些人赶出学校。” 德拉科问道。微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清凉的水汽从背后拂过,带起一阵和夏夜不符的寒意。
“我不认为——我不知道。” 西奥多修改了措辞,德拉科立刻抬头看他。西奥多随手抓了抓头发,现在它们凌乱不堪地竖在他头顶了,让他看上去好像刚从魔鬼网里爬出来。
西奥多的语气冷淡且带着犹豫:“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爸认为我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他告诉了我一些——一些过去的事实,也许你爸爸不愿意让你知道。”
“别问你爸爸关于密室或者日记的事情,德拉科。他不会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也别问关于日记的事情。” 西奥多谨慎地建议。
“我当然不会。” 德拉科皱着眉头说,“格兰芬多的一年级,那个幽灵,还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我不在乎,西奥,我不在乎他们是否会死去——”
“我认为你不该轻易这么说,” 西奥多打断他,“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说的总是比做的容易。”
但是德拉科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知道你爸爸在教你一些黑魔法,在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
西奥多撇过头,眸色阴沉。他的右手握成一个如此紧的拳头,以至于关节都泛出了白色。
德拉科抬起头,似乎在问西奥多,又似乎是在问自己:“我违抗了我爸爸的意愿吗?我永远都不该背叛他,对吗?”
“我不知道,德拉科。” 长久的沉默之后,西奥多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相比于礼堂里天花板上施了魔法的夜空,他们看到的夜空更加黯淡,星星的光芒微弱得好似快要熄灭,艰难地在黑暗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