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不出哪门课需要你用冥想盆来复习,德拉科。” 斯内普冷淡地说。
他站在办公室的门框里,蜡黄瘦削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病态,漆黑的眼睛里闪着谨慎和防备。
“这是非常,非常私人的物品。” 斯内普的声音十分轻柔但语气中的拒绝分外强硬,“我没有看到你有任何使用它的必要性。”
“我只是需要重温一段关于上个月古代如尼文课堂的回忆,先生。我发誓我不会看其他任何东西。” 德拉科迅速地瞥了一眼黑暗的走廊角落,依稀可辨赫敏棕色的脑袋摇了摇。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巴布林教授呢?” 斯内普目光中的怀疑愈发浓重,“我相信霍格沃茨任何一个教授都很乐意回答课程相关的问题。”
他把课程这个词说得很慢。
德拉科打了个哆嗦,似乎有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给他一种斯内普能看穿他思想的错觉。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最好现在就回到宿舍休息。” 斯内普伸手扶上木门,对德拉科下了逐客令,“特别是今天刚打完魁地奇比赛。”
德拉科和赫敏回到空无一人的礼堂走廊,两排盔甲在星光下闪闪发光,赫奇帕奇的幽灵胖修士靠着礼堂门边的火把柱子睡着了——如果他还能触碰到实物的话。
今晚的月亮就像一只坚硬的细鱼钩,满天星斗在晴朗的夜空中闪烁,辛尼斯塔教授一定会非常乐意在这样的夜空下带他们辨别星星和观测行星运行的轨迹。
赫敏和德拉科沿着墙根无声穿行,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为什么他今天脾气这么糟糕?” 德拉科不满地压低声音说,“就因为斯莱特林输了魁地奇决赛吗?”
“相比于他对格兰芬多的态度,这样已经算温和了。” 赫敏耐心地说,“我们可以再试着问问麦格教授,这次我去说。”
“可以在你不擅长的清单上再加一项:撒谎。”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赫敏注意到了他的用词。
“嘘——” 德拉科似乎听到了大理石楼梯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立刻拉着赫敏躲进一具盔甲的后面。
“如果你们也是来找一些热巧克力的,为什么不加入我呢?” 邓布利多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愉悦,似乎在这样的夜晚看到学校里游荡的学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教授......” 赫敏把德拉科按在阴影里,一个人走了出去。
邓布利多的镜片反射着墙上火把的火光,明亮的蓝色眼睛从镜片上方看着赫敏,他晃了晃手里空空的高脚杯。
“格兰杰小姐,如果你需要冰镇南瓜汁,他们也会非常乐意提供,但我还是希望喝点热乎乎的饮料。”
“教授,” 赫敏犹豫地说,“我——我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我曾经和哈利说过,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邓布利多友善地鼓励她说下去。
“是这样,我......我想借用一下冥想盆,我需要回忆一下漏掉的课程。” 赫敏含糊地说。
“那么为什么不请马尔福先生出来呢?” 邓布利多的眼睛朝盔甲瞥了一眼,“想必他没有错过那堂课。”
德拉科小心地从盔甲后面走出来,他的目光带着怀疑和戒备,但邓布利多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碰巧我的办公室里就有一个,格兰杰小姐,它属于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如果我没记错,它被放在门边的黑色柜子里。”
“你是说我们可以用它?” 德拉科问。
“当然,马尔福先生。” 邓布利多说,“但是我需要提醒你,放进那个冥想盆中的思想不会被清除,不过请你相信霍格沃茨会很好地保护它。”
“你会看我的回忆吗?” 德拉科眯起眼睛,语气尖锐。
“不会,” 邓布利多摇摇头,银色的胡子在他的长袍前微微晃动,“除非得到你的允许。”
“你发誓?” 德拉科迟疑着,赫敏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但德拉科忽视了她。
“You have my word.” 邓不利多说,他注视着德拉科,“提取记忆是一个高深的魔法,你得准确地在脑海中获取那个片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否则会带出一些不必要的部分。”
德拉科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在斟酌他话语的可信度,邓布利多的目光严肃而认真,德拉科和他对视了几秒钟,但是看不出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好吧。” 德拉科移开目光。
“如果你们真的不需要一些热巧克力,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邓布利多举起手里的高脚杯,语气中有些遗憾,“不过我仍然推荐你们试一试吹宝泡泡糖。”
***
“吹宝泡泡糖。” 赫敏说完口令之后,滴水嘴石兽跳到一边露出了后面的旋转楼梯。
校长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男女校长的肖像们在像框里打着鼾,脑袋懒洋洋地仰靠在扶手椅上或倚在肖像边上。但赫敏确信她看到不止一个校长偷偷掀开眼皮望着他们。
她认出了菲尼亚斯的肖像,只是他并不在像框里呆着,倒是阿曼多·迪佩特一直醒着,他戴着一顶厚重的褐色巫师帽,花白的长发披在肩膀上,一双棕色的眼睛严肃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迪佩特看到德拉科打开柜门拿出冥想盆,厉声训斥道。
所有假寐的肖像都醒了过来,好奇地望着他们。
“是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们进来的。” 赫敏连忙解释,但迪佩特仍旧不相信他们,他从扶手椅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