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妻子。我想你们一定听说了,我儿子最近通过了十二项O.W.L.,成绩很令人满意,谢谢你,是的,确实很为他骄傲……今晚的音乐会,福吉先生……”
克劳奇一把拽过穆迪的胳膊,把他扭向那棵橡树,仿佛面对的是福吉本人。
“看看我的儿子!” 克劳奇大声说道,他的双眼里放出奇异的光芒,挂着口水的嘴角咧开了,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看你的儿子。” 穆迪把克劳奇拽到自己面前,破损的鼻头几乎贴上克劳奇脏兮兮的鼻子,不正常的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嗓子眼里挤出来,“看看他,看看他!”
“你从来没把他当过儿子,你从来没有爱过他!你亲手把他送进阿兹卡班只是因为他是你当上魔法部长的阻碍!只有你妻子还在乎那个让你丢脸的食死徒儿子,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儿子的自由!你又做了什么?你把他用隐形衣藏起来,用夺魂咒控制他,让他活在一个低贱的家养小精灵的监视之下,让他像一条狗一样地活着!一辈子!因为他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最见不得人的污点和错误!但是现在轮到你了!”
“是的,我儿子,先生,小巴蒂……” 克劳奇保持着难看的微笑,口水慢慢流进脏兮兮的胡子里,“福吉夫人,也许你可以和我的妻子聊聊……”
“不许说那个名字!”穆迪低声咆哮着,“我和你除了那个令人感到耻辱的名字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只有黑魔王……黑魔王和我是一样的…… 我们都有非常令人失望的父亲。让我想想黑魔王是怎么做的……让我想想……”
穆迪放开了他。
克劳奇一下跪倒在地,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穆迪脑袋上方:“阿拉斯托……”
“看清楚我是谁。” 穆迪轻声说,他的脸上露出神经质的笑容,“你真的应该为我骄傲,为了黑魔王的崛起,我愿意冒一切风险,向他证明我的忠诚……我的父亲……”
听到这个词,克劳奇忽然盯住了穆迪的脸,浑浊的眼珠似乎想努力辨认出什么,他用沙哑苍老的声音轻轻试探着:“——儿子?”
“不,你说过,你没有儿子。” 一道绿光从穆迪的魔杖尖射出来,他狰狞又满足地笑着。在他眼前,克劳奇像一只破布袋一般缓缓倒在了地上。
穆迪从口袋里掏出羊皮纸,用杖尖戳了一下,大片墨迹弥漫开来,那只魔眼在纸上来回扫动。
他突然很警觉地盯着一小片地方,那里有三个静止的名字,其中两个很快朝着禁林方向移动过来。
“D* it!” 穆迪咒骂着捡起地上的隐形衣,挥动魔杖。克劳奇的尸体漂浮起来,和他一起消失在禁林深处。
“维克多?” 哈利的声音从树丛后面传过来,“刚才他们在这里的,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
“Lumos” 窄窄的光柱在漆黑的树干间来回移动,照亮了邓布利多银色的胡须和——一双脚。
克鲁姆蜷缩在地上,看上去神志不清。周围没有克劳奇的影子。
邓布利多弯下腰,轻轻翻开克鲁姆的一只眼皮。
“中了昏迷咒。” 邓布利多说,他朝周围的树丛张望着,半月形的镜片在微光中闪烁。
他高高举起魔杖,哈利看见一只银色的大鸟从魔杖里喷出来,朝着海格小屋的方向飞走了。接着,他又弯下腰,用魔杖指着克鲁姆:“Rennervate(快快复苏)”
克鲁姆睁开眼睛,脸上一片茫然,他看见邓布利多之后立刻挣扎起来:“他打了我!那个老疯子打了我!”
他伸手捂着脑袋,表情十分气恼。
伴随着一阵打雷般的脚步声,海格气喘吁吁地出现了,身后跟着牙牙,手里拿着弩。
“邓布利多教授!” 他看见了邓布利多身边的哈利,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哦——哈利——你怎么?”
“海格,你去找卡卡洛夫教授,告诉他他的学生被袭击了,然后麻烦你通知穆迪教授——”
“没必要,邓布利多,我在这儿。”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说,“出了什么事?斯内普说了什么关于克劳奇——”
穆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来,他的魔杖亮着,魔眼警惕而飞快地在眼眶里转动。
“我不知道巴蒂·克劳奇在哪里,但我们必须找到他。” 邓布利多说。
“我这就去找。” 穆迪举着魔杖,钻进了禁林。他远离小径,跨入荆棘丛生的灌木丛,周围满是挺拔的山毛榉和红豆杉,低矮的树枝不停地挂住长袍边缘。
远处的人声逐渐消失了,只剩下周围树叶摆动的沙沙声和枯枝被脚掌折断的细碎的咔嚓声。
穆迪掏出地图,借着魔杖的光亮看到海格和哈利的名字走向格兰芬多塔楼,紧接着是卡卡洛夫和克鲁姆,邓布利多和那条狗徘徊了一阵,终于也都离开了禁林。
他伤痕累累的脸上扭出一个歪斜阴冷的笑容,他收起地图,用拐杖拨开一片荆棘。
克劳奇两眼无神地躺在地上,身上满是泥土和腐败的落叶。
他掏出一只弧形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然后面无表情地用魔杖指着克劳奇的尸体,随着一道细细的闪光,克劳奇的身体扭曲变形,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我会成为主人最宠爱的亲信……是我……” 穆迪喃喃自语,他脱下旅行斗篷,把那堆白骨扫进斗篷里,又披上隐形衣,朝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