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为你做事,我都心甘情愿。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郭相雨脸色微红,由于附近有其余人骑马跟行,噪音不小,她只能将自己的声音加大,才能让李牧听到。
怀中的男童,用懵懂的目光看向她,心中奇怪道,这位大姐姐为何喜欢在李牧的面前脸红呢?
“姑娘哪里话,我李某人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且放心!”李牧连忙再次抱拳。
“你既不嫌弃我,又为何不提成亲一事。”
噗……
李牧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正要说出口的话,也憋在喉中,脸色通红。
“郭姑娘,我为何要提成亲一事?”李牧实在想不到,这女子竟如此胆大露骨,这种事竟都能主动说出。
“哼,你莫要再装了,我在府上,已经尽到了那夫人该做之事,你也一直没有反对。杨都尉将我送到你那儿的时候,目的便已十分明确,难道你还要否认不成?”郭相雨又羞又恼,俏脸也是羞红无比。
这种事,竟还要她一个女子提点?虽然在赵国,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但不好意思,对女人来讲,还是天性。
想到这里,她不禁再次说道:“我知道了,你之所以一直默认,目的便只不过是想让我替你照顾这男童,等到不需要的时候,便自然会把我一脚踢开。你们男人,便都是这么的渣吗?”
目光满是愤恨,先是一个白驰,后又是李牧,她郭相雨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她真的怕自己回到邯郸王城以后,莫名的有了身孕,到时她若是再不成亲,别人会怎么看她啊?这种事情,想想就可怕,因此她急需要找到一个看起来可靠又老实的人成亲。
而李牧虽然用兵奇诡,兵法谋略出神入化,又善于管理自己的手下,但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却异常实诚,对人也是温和可亲。就算这男童如此冒犯他,他还是没有对男童动手,因此,郭相雨觉得李牧是一个可靠的男子。
但问题是,李牧是个老实人吗?
“姑娘,言重了,你生得这么好看,我李牧何德何能,有资格迎娶你这样的女子?你将来的夫君,会比我更好。”他李牧比这姑娘至少大了十多岁,所以他这么说也不算夸张。
“可是,我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在你的面前,很是自卑,不管你如何,我,我都不介意。”郭相雨微微低头,神色黯然,用只有自己与男童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郭姑娘,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我前些天忙着研究匈奴国地形以及这次进攻的兵法策略,实在无暇管理身旁的琐事,这倒是李某对你照顾不周了。姑娘若是觉得我李某的行为过了,让你误解了,那么便将这孩子交予我便可,你大可不必再管。如此虽然多有麻烦,但还不至于破坏了计划。”李牧用右腿撞了撞马身,将马控制着到了郭相雨的身旁,身旁还有其他人,若是让他人听到,难免闹出笑话,李牧神经再大条,也不想自己因为这事被属下调笑。
“哼!”郭相雨双眼狠狠地剜了李牧一下,随后一拍马屁股,直接迅速向前冲去,远离了李牧。
“郭姑娘,别走那么快啊,我们需要好好说道说道。”
“哈哈哈!”
跟在身旁的两名都尉大笑出声,李牧怒声发问:“你们为何发笑?”
“将军,你不懂女人啊。”吴都尉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道,“都那么明显的暗示了,你却偏偏不懂,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懂,若是真的不懂,属下真的为你担忧啊!”
“是吗?我确实不懂,要不你来给我解释解释?”李牧冷声说道。
“不敢,属下不敢。”
吴都尉连连摇头,他对李牧再熟悉不过了,这个时候他若是再多嘴,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的。
其实,他是真的想要替郭相雨,把她的心声说出来,为李牧详细的解释一下,可李牧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这也让他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何况,吴都尉非常清楚,自己的将军,在感情上,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
丘岭在匈奴国与赵国之间,其位置在匈奴国境内,这是当地土著给予此地的称呼,盖因此地与其他地域不同的是,此地丘岭较多,不似其他草原地带,一马平川,虽于赵国境内三晋大地的某些名山相比差得远了,但有一点比较明显的好处,便是易于藏兵。
原本这里住着较多的游牧民族,都托庇于匈奴国和东胡国旗下,但随着战争的爆发,匈奴一族的惨败,因此此地的匈奴人受战争影响,也迁移到了其他地域,也使此地变成了间接的无主之地。
但毫无疑问,在最终击败匈奴人之前,这处无主之地,仍然是匈奴国境内,而非赵国境内。
此处的一些丘岭形成了一些灌风口,天气虽然已经开春,但在呼啸的劲风下,到达这儿的一群赵人,还不时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寻找树枝,准备松脂,将木架搭好!”随着一声令下,这些先行赶到的手下,开始忙活起来。
“大人,这个土包是最高的一个,易守难攻,我们的探子经过探查,已经遇到了几个匈奴探子,想必他们很快便会知道我们已经抵达此地。”吴都尉对李牧说道。
在他们的面前,十几个士兵将木棍摆成一个平台,上面立了一个十字架,便放了一捆麻绳。
那些木棍都是他们事先从城中带来的易燃干枯木棍,等那些士兵将十字架用麻绳固定以后,便取来还未引燃的火把,将火把的一头蘸进松脂里,随后又将树脂倒在木架上。
李牧与郭相雨,还有吴都尉与男童在旁观看,郭相雨悄悄将自己的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