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伤上加伤的李牧放弃了追赶,但他的手下都能发现,他脸上的不甘。可惜,战斗时受的伤,加上乌拉拉娜那一刺受的伤,他必须先去见金疮医了。
他能感觉到:乌拉拉娜没有下死手,留了余地。否则,李牧真像东胡的日逐大将军所说的一样:今天就彻底留在这儿了。
几经周转,原来那个男童,便是自己的孩子,这太过巧合,或许也是天意。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因此李牧的那些手下心中都分外惊讶,但随即想到,怪不得李牧这些年来没有提过娶亲一事,原来早已经有了意中人。
这意中人,还是匈奴国的王族之人。
回城路上,一路无话。
他们的防守城池原本就在边境地区,因此距离匈奴族的部落,也并不是很远,只消半日的路程,便赶回了城池。
当李牧的大军重新回到城池中时,他腰部已经缠上了白布,那是随军前行的金疮医为他包扎。
“统计大军这次的损失,所有大军,随时做好调动准备。三日后,我们再次前往匈奴部落!”李牧回到城中以后,留下了一个命令,便回了自己的府中。
果然,他虽然伤上加伤,但每一处伤,都不太重,基本上是皮外伤。乌拉拉娜那一刀,果然还是饱含着太多“不舍”。
郭相雨望着李牧的背影,面露复杂神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住他。
这一次,因为她不服从命令,导致李牧差点身陷险境,李牧的那些手下,看向她的目光,都隐隐带有一丝敌视。
何况,这一天下来,大多数人都明白了,其实郭相雨和李牧将军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是郭相雨单方面的。
因此,她也没有再多说,以免给自己寻找不自在。
说完三日时间,李牧回到自己的府中,都没来得及清洗身体,便因为疲惫,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脑袋疼痛,耳朵也嗡嗡的叫唤,眯着眼,艰难的睁开。
面前是一位女子身体,一只素手,正轻轻推着他的肩膀,试图将他叫醒。
“何事?”李牧虚弱的从床上坐起,疑惑的看向了面前的郭相雨。
但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身旁的被子拉到自己身上,脸上颇为不悦道:“你一名女子,为何要进入我的房间?”
郭相雨俏脸微红,但神色间很快透出复杂:“杨臣都尉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他怕你发怒,便让我把你叫醒,对不起。”
“有重要的事情?”李牧皱起了眉头。
“你出去便知道了。”郭相雨欲言又止。
李牧等了片刻,郭相雨没有离开的打算,他不由得看向郭相雨,而对方也疑惑的看向他,随后对方看到了他没穿衣服的身体,但对方似乎没有看到似的,视而不见。
“咳咳……”李牧咳嗽两声,假意掀开被子,露出自己的身体。
郭相雨“呀”了一声,俏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将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取出,并主动掀开被子道:“你有伤在身,我来帮你吧。”
“郭相雨,你是中书令的人,不是我李牧的仆人,不需要为我做这些。”李牧出声提醒。
他是这个意思吗?他的意思明明是让对方出去,他们男女共处一室,他又要换衣服,郭相雨竟毫不知趣的留在此地。
“没关系的,你们这些将军,不就是需要人伺候吗?我来帮你吧。”
“你出去!”
“可是……”郭相雨俏脸一呆,没想到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李牧还是拒绝。
“没有可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进入我的房间!”
“这……”
郭相雨只得尴尬的转身离去,她虽然对男女之事看得开,但却也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拒绝,而且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替男人伺候更衣。
第一次,总是觉得那么的残酷。
不一会儿,穿好衣服的李牧便走了出来,只见杨臣都尉与吴都尉,还有赵都尉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们三人身旁还有另外一个人,李牧并没有看到过,但却直接将其无视,因为这赵国十数万大军,他李牧不认为几个人,十分正常。
“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吗?如果没有意外,后日我们便再次向匈奴出兵。”李牧的精神已经恢复少许,他对三人说道。
三名都尉听闻此言,脸上一阵尴尬,同时张嘴欲言又止。
气氛似乎略有些微妙,平日里三个人来找他的时候,其中一个必然会变成大嘴巴停不下来,今日却如同一个棉□□一样,一棍子闷不出一个屁。
直到三人将目光放到第四名陌生人的身上时,李牧才醒悟,看来今天找他的并不是三名都尉,毕竟自己平日休息时,他们可不敢轻易打扰。
而郭相雨也闻声赶了过来,她的脑袋低着,不敢与那人发生对视。
“出兵?难道赵王的命令你当作不知道吗?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你李牧竟还不回邯郸城领命?你是等着秦人攻破邯郸城,再回去吗?!”第四人语气有些愤怒,向李牧质问,就算李牧身为一名将军,他似乎也没有多少尊敬之意。
“这位是?”李牧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同时暗暗责怪,三名都尉竟然不和他介绍对方的身份,他起先还以为对方只是一名普通的千夫长。
“李牧听令!”对方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份布锦撑开。
那淡黄色的布锦代表着身份的象征,除了赵王会用,在赵国境内,其它谁人敢亮出来?此人又用如此口气与李牧说话,想必是中书令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