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楮莺都在思索,究竟何人会对嬴政不利,到底是太后赵姬,还是丞相吕不韦,甚至是那个假宦官嫪毐?
无疑,现在看来,丞相吕不韦倒是嫌疑最大。可是,只要她楮莺留在嬴政身边,便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嬴政吧?
何况,吕不韦要反,早该反了啊,何必等到今天呢?嬴政年幼之时,取而代之不更方便吗?何必等到都快到赢政的弱冠礼了,再反?
这也太反常了啊!
想不通,楮莺就不去想了。
不过,她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而且,楮莺可极少出现在外人面前,因此她的身份对于外人而言是不存在的。
嬴政身为太后的儿子,又处在寝宫中,她自然是不担心嬴政的安危的。
经过一路辗转,带着嬴政的密令,自然无人察觉她的异常,她也很轻易的混入了李斯的府中,并且没有任何人发现。
这段时间李由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因此李斯对于李由的保护,也放松许多,所以当楮莺来到李由门前时,同样没有任何一名手下发现。
这些日来她已经将李府摸了个透,直到她推开李由房间的门,都没有任何异常察觉。
李由房间中的床上,躺着一个与她样貌有七分相像的女子,这名女子此时毫无形象的呈大字形躺着,一只手捏着一块雪花糕,无意识的向嘴里填着。
当她嘴巴咀嚼一阵后,眼中便流露出一种满足感。
直到发现楮莺的到来,她仿佛被针扎到了一样,嗖的一声,身体从床上坐起,原本大字形懒散的娇躯,瞬间成了一副小女人一样的扭捏姿态,拘谨的面对楮莺。
她似乎对楮莺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手搓着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楮莺挑了挑眉:“你胖了,跟头猪一样。”
楮玉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巴:“这些天来没有练功,是有些胖了。”
“李由呢?”
“我也不知道,他一直陪我待在屋里,可能觉得闷了,出去散散心吧。”楮玉的脑袋不自觉的低下,这个姐姐对她很是严厉,稍有不对便会对她打骂,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因此此时的心情是紧张的,她担心姐姐会怪罪她。
“你倒是舒服,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在这里找个男人养你。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跟我走吧。”楮莺瞥了她一眼,她倒是很少见到自己的妹妹这个样子。
“走?去哪里?”楮玉当即便紧张了起来。
“大王遇到危险,这次危险,甚至比东方六国的刺客,还要严重得多。我一个人无法保护大王,你以为我培养你这些年,是为了什么?嗯?”楮莺俏脸上露出不悦。
她要比楮玉年长五岁,因此看起来也比楮玉大上一些。
虽然二人的样子有着明显的差别,但此时二人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她们是同一人的感觉,一个是年轻版的楮莺,一个则是年长版的楮莺。
楮莺的眼中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柔和。
其实她们二人除了长相,其它地方也有许多相似之处,楮莺除了在嬴政身旁,其余都是百无禁忌的风格,谁也不怕,喜欢按自己的喜好行事,若嬴政让她向谁动手,哪怕那个人是权力之巅,她也会毫不犹豫。
而楮玉,也就是在她这个姐姐面前稍微拘谨点,离开了姐姐,很快便暴露出了本性,在李由的身边,从没有因为李由的身份,便对他有丝毫敬意,有时候更是直接大骂李由。
这种性格,怕是没有哪个男子能驾驭得住。
“那,那我们还会回来吗?”楮玉向四周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茫然。
“怎么,你舍不得?”楮莺神色一厉。
“没有,我怎么会舍不得他,我本来就只是和他玩玩而已!我这就跟你走!”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楮玉连忙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作出离去的准备。
“那走吧。”
楮玉一步三回头,眼神中透出明显的不舍,她知道这一离去,大概率是不能再回来。
一入侯门都深似海,何况是宫门?
可是,她却不知为何,心中流露出一种不舍。
一个人从一种环境换到另外一种环境,是需要习惯,嗯,绝对不是那个男人的关系。楮玉心中这么想着。
“我,我能去与李由道个别吗?”楮玉走到门前,终于咬着牙,鼓起了勇气说道。
她低着头不敢与楮莺对视,不过等了良久,也没有等到楮莺的回答,试探的仰起了脑袋,这才发现,楮莺那迷人的俏脸正似笑非笑的面对她。
“其实我只是逗你而已,我根本就不是让你去保护大王,你也无须离开这里,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楮莺的笑容,带着一丝恶趣味。
“啊,那,那我……”楮玉慌乱中透着些惊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惊喜从何而来。
“我想了想,其实你若是能控制得住李由,让你留在李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你现在可比以前胖的多了,说明你在这儿生活的还算不错。可见,李由对你,确实是真心的。”
“而且,你是我的妹妹,对于自己的妹妹,我怎么能不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呢?你说是吧?”这些话以往楮莺从来没有对楮玉说过。
虽然楮莺对楮玉的态度一直不好,但楮玉从来不敢有所怨言,而今听到这些话,楮玉心中顿时一酸,差点流出了眼泪。
“大王虽然狠辣无情,但也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只要我劝说几句,日后他便会容许你留在李府。注意自己的形象吧。也要适当给李由一些甜头,免得他对你失去了耐心,没了兴趣,到时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