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大哥头吗?
江畔活动了一下脚腕,再往上一层就是年级主任办公室,正好她这个暑假没少跑步。
“你为什么只收冯策的情书?!”
打头的高个子男生声音里满是委屈,把江畔问的一愣。
“啊??”
江畔这才细细端详面前这位男生,身材高挑,化了妆之后依然长得很路人,脸上还有几个青春痘。他只穿了白色校服的T恤,还有……
呃……一条百褶裙。
好吧,虽然这个世界大家都拥有穿衣自由,女男只要喜欢都可以穿裙子,只不过裙子自古以来就是男人穿得多,所以如今男人穿的也多,不过江畔还是有点不习惯这种颠倒。
“我没注意,如果没别的事的话,还请你让一下?”
江畔冷了脸问,见他们愣着不动,闪身从他身后的一群小弟中侧身而过。
“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你是?”
那男生一把拽住江畔胳膊,初中男生发育的晚,倒不如坚持锻炼的江畔力气大。
“我是苏凡!写信给你的苏凡!你是觉得我不如冯策温柔吗?我也可以很温柔的!”
江畔胳膊被拽的生疼,使劲拍开那男生钳她的手臂。
“你烦不烦?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
说罢见这人也不拦她,便头也不回快步离去了。
“捋!”苏凡跺了跺脚,倒也有点俏生生的泼辣味。
……
成绩出来,不几天就要去新班级报到了。
新班级大家考上竞赛班,心情都不错,嘻嘻哈哈的效率便越发低下。乱哄哄的大扫除拖到了很晚,江畔走到二楼的时候,和她一起的只剩下新班级几个负责收尾的同学。
“我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
哀哀的呜咽声从男厕所传出来,江畔和几个同学对视一眼,缓缓靠近厕所。
暖乎乎臭烘烘的氨气味熏得人作呕。
“求求你,把衣服还我。”那细细的求饶声夹杂着低泣,听得让人心酸,却听不出是谁。
“你都被看光了,还穿什么衣服?我们把他裤子也扒了!”听着仿佛是个跟班小弟。
清脆的巴掌声密密麻麻响起,回响在空荡荡的男厕所,还有水声、呜咽声和咳嗽声交错。
“我不喜欢她了,我以后,我让我爸爸给我…给我转学好不好?”那受欺负的男生,声音微弱而又绝望。
“这视频尺度这么大,你以后还想上学?出去做鸭都嫌脏!”
江畔猛地攥紧了手,忽然间眩晕起来。
“看上去干干净净,私下里尺度这么大?江大画家,你猜猜你的老师同学看到你跪着向我求欢,会怎么说?”冷漠的声线下,是顾鸿影隐藏不住的势在必得。
不是的,那晚明明是她被灌了饮料才!他看着她挣扎喘息,硬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逼着她向他摇尾乞怜。
顾鸿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按下遥控的播放键,嵌在墙中的硕大屏骤然亮起——他竟然将那晚录了下来。
她破碎的抽泣从视频中清晰传出。
“求求你,顾总,我爸爸……”
“小乖乖,别扫兴。”
“……”
于是房间里只回响着她的呜咽,她的哀鸣,回响着她明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屈从的怨恨与委屈。
和他心满意足的喟叹。
巨大的屏幕上,是她被顾鸿影压在身下的画面。
雪白色与古铜色交缠在一起,就仿佛落了雪的地上伸出盘虬的树根。枝丫和雪地紧紧地交缠嵌合,分离,再交缠,又分离……
后来章昭令帮她删掉了这段视频。
可她就是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视频里明明是两个人,于她是奇耻大辱,于顾鸿影就是一段风月花边的闲闻逸事?
凭什么所有的人知道了都会对她指指点点,而这却可以是顾鸿影的一个勋章?
凭他是权势滔天的顾氏独子?还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混不在意?
心底燃起的愤怒,让她血液上涌,冲击着她的耳膜仿佛擂鼓一般。
厕所中的霸凌愈演愈烈,将江畔硬生生拉回现实。
不过,反正里面是个男孩,录了视频又怎样呢?
虽然校园暴力这种事情不对,可自己如今也只是个小姑娘而已。青春期失控的小孩还是少惹为好,免得惹一身骚。
“那你写个保证书吧,冯策。”
竟然是借她笔记的冯策,几个同学面面相觑,毕竟是自己班的同学,一个女生面色不虞提议:“要不然我们去找下老师吧?咱们也不好看男孩子们扯头发。”
“不然这段视频明天我就放在□□空间里,让江畔也看看你这个骚货的贱样!”
含了怒的男声骤然拉高了音量,尖细中带了一丝变声期独有的公鸭嗓,竟然是白天那个高个子青春痘男生苏凡。
江畔:……
想到冯策,江畔心下不忍,只好硬着头皮顶着几个同学震惊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对着里面喊。
“你不用折腾他了,我哪个男生都不喜欢!”
……
校花江畔不喜欢男生的谣言,就这样传遍了整个市一中,甚至跟着江畔升入了本部高中。
江畔觉得无所谓,也懒得做辩解。
所以这话传到了江姣耳朵时,已经是两年后,江畔马上要升高二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