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若是没做违法之事,又何须臣来搭救,殿下若是做了,臣也只能做臣该做的。”
润玉唔了一声,点点头,却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觅儿说洛大人与荆公是最像的,润玉也如此认为,老师离世,朝中有洛大人,有时候就觉得老师没有离开,他的大义还有人传承,如此甚好。”
不知因何,在所有学生中,荆公待润玉向来多一份偏爱,润玉也最是敬重荆公,甚至比之对于圣上,他更加信任依赖荆公,二人既是师生,又如父如子,那份天成的亲近使得圣上这亲父也偶有不悦,洛霖自己且是见过的圣上为此发火的。
因是他笃定润玉无论如何都会看重荆公的情分,三年前便是以荆公之情去求润玉放自己女儿一马的。
洛霖脸色此时变得十分难看,润玉当晚似颠似狂痛心疾首的神情他还历历在目,当年泣泪和血的忍下易妻之事,答应作罢不予追究。而如今,这人是要以此为胁,反讨回这份人情么?
这可如何是好?
洛霖愁煞。
不想,没等他憋出一口气,润玉已经又转入另一个话题了:“岳父大人,这坛桂花酿能赠与小婿么?”
润玉将只倒出来三两杯的桂花酿重新封坛,一副独吞的架势。
“???”洛霖眉头已然结成了疙瘩,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他索性语气诚恳的劝道:“殿下若是当真藏了那封信,不若早早呈递,莫要等到上元节后陛下令大理寺携同屈帅去府上搜查,如此就不好收场了。”
“这大过年的,岳父大人就非得看着小婿身陷官司吗?旁人说什么岳父都信?可有证据?连觅儿都觉得岳父升任中书令是我暗中动作的,可我这岳父却丝毫不帮我啊。”润玉已是将酒坛扎好准备带走。
洛霖蓦地一凛,这种乱飞的谣言竟连自己女儿都信了?没有证据的话确实不该信,可若是有证据……洛霖严正道:“只要找到于工师便是证据。”
润玉似是委屈:“什么……什么工师吗?一个工师空口白牙的就想攀告我?唉,如今这张口就来的谣言这般好使么,户部尚书补缺一事,父皇听信谗言怒斥于我,说我欲勾连裙带,插手吏治玩弄权术,依我看啊,若非这大过年的,他都想打我一顿杀一儆百。嗯,小婿觉得,这跟岳父直升相位乃小婿之故的谣言是颇有些联系呢。”
洛霖气结,也不欲和他多说了,即便润玉已将那密信销毁,只要重查巡河赈灾之事,总能有证据找到,那些漏网之鱼也别想法外容情。
西北风刮的紧,趴在屋顶的锦觅却手心冒汗,虽是冷极了,她也紧张的一动不敢动,生怕漏听了哪一句,直到屋内两人各自生恼的被下人请去守岁她才跃了下来。
锦觅今夜本是忍不住回来看看家人的,却不想听得这个大秘密,也不知那封密信是否真的存在,其中又含多少所谓证据。
若真如父亲所说润玉手里果然有那封信,而他此番万一起了心思想将旭凤至于死地,那该如何是好?
可转念一想,若信中证据确凿,他去年为何不拿出来,不晓得其中有什么隐秘牵扯?
润玉还在洛府,锦觅也不敢现身去见父亲了,于是潜入黑夜出府而去,她不知道润玉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此事须立即知会旭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