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站住跪跌下去,脑中瞬时想起阿灵说的胎堕之象……
“郡主这计绝妙,一石二鸟,一来除了沄王府这个长孙,二来除了展小洛这冒牌货,这避子之药本来就是从展小洛房间寻来的,对平常人无碍,但有孕者想必扛不住,此计必定天衣无缝。”
与阿灵今日的话言犹在耳,穗禾此刻却咬紧唇慌神了。
旭凤似是被穗禾跪地激醒,登时冲冠眦裂,怒吼道:“锦觅!你果真做了这等有辱清白之事?”
锦觅觉得可笑极了,他与穗禾在一起时,一字一句是如何宽慰她的?事到如今,反倒与她算论起清不清白来了?她索性转回身来,平静反问道:“我是跟润玉睡过了,这不是很公平的事吗。凭什么你和别的谁能,我就不能。”
旭凤猛地一巴掌甩上去,“恬不知耻!”
锦觅怎么也没料到有一日他会对她动手,她抑制不住仰头笑得悲怆,斜目冷冷的看着他,旭凤更难听的话顿时噎住说不出来了。
“谁都能这么说我,可你凭什么!我是恬不知耻,放着好好的沄王妃不做,被人捧在手心的日子不过,非要来低三下四、无名无份的跟着你,怎么不叫恬不知耻?可是旭凤,沄王府的下人都可以如此说我,独你,你旭凤没资格!”
“捧在手心?好啊!好啊!”旭凤恼羞成怒,一时间疯了似的原地转着圈像是要找个什么发泄之物。
穗禾此时已匍匐在地,身下涌出的热意已让她明白过来,可是这个孩子到底是何时有的?她一时又是后悔今日让阿灵去动那盅汤,又是恨锦觅根深难拔,为解决她莫不是阴差阳错连自己的孩儿也要害了?她抬手摸到裙上的血,举起血手痛恨的大哭道:“殿下,殿下快救我,这毒妇要害死我……”
“毒妇!润玉既然如此在乎你,那我们看看,在你和他的孩子之间,他会如何选择?”旭凤见状,彻底发狂了,大叫道:“展诚!速去请禁军过来!”
穗禾伏在地上的一番动静,锦觅也是愣住了,她还没动作,旭凤就上来擒她,锦觅这才反应过来,回旋就与旭凤对面交手。
他要擒住她交给禁军去顶罪啊!锦觅脑中呼啸起血色风浪,从前的种种情意片刻间碎成利刃,割得她身痛心痛,打斗间,随身匕首插进旭凤胸口,一切仿佛静止了。
直到涌进来的侍卫手上的刀刃在她身上带翻血肉,痛感袭来时,锦觅才回过神来,躲过一拥而上的侍卫,返身劈手夺过一把刀就挥舞杀将起来,毕身所学皆赋手中刀上,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不值得这样死去!
她提了在近前的穗禾,红着眼将刀刃架在她脖子上,熠王府的路,锦觅很熟,她觉得讽刺,有一天这熟悉是用来逃命,穿过后面的小径,她毫不犹豫的将穗禾抛去湖里,紧跟不舍的侍卫立即分做两批,一批跳下湖救人,一批去追逃入密林的锦觅。
密林不是很大,他们很快就能追上来,锦觅说不清身上有多少道伤口在流血,更加不知还能不能逃出这片林子,在她快绝望时,被人捉住了肩。
锦觅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反劈,岂料被对方夺下兵刃。
“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
锦觅闻道一股熟悉的浅淡寒香,这是爹爹书房常焚的香,她一瞬间失却所有力气,眼泪夺眶而出,任由那黑衣劲装之人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