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电话那头不敢说话。
江应淮嗤一声，像听笑话一样，嘲弄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能在江家工作上十几年，一定是懂人情世故的，饶是如此，此时此刻的张管家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硬着头皮继续说：“少爷，这是夫人的意思......”
“别扯了行吗。”虎牙在烟蒂上咬了一下，他的声音已经不高兴的很明显了：“不可能去。”
“少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跟您传达夫人的意思和安排。”管家无奈，只能继续搬出江母，末了，因为太了解江应淮的一身反骨，不忘又叮嘱：“您的上课情况，我会如实汇报给夫人，当然，第一次是试课，如果您不习惯可以再做调整。”
平时也就罢了，偏偏赶上江母旧疾复发的时候，江应淮原本就焦躁的心情烦的更厉害。
“随你们便吧。”赌气一样，他冷着嗓直接按了电话。
通话界面刚关闭，就收到了张管家的信息，里面是详细的上课地址和时间，尾句写着请他务必准时到场。
还上个屁课，全世界都和他过不去，江应淮不爽的要死，咬牙重新拨了通电话，接电话的人动作很快。
对面先开口，是熟稔的调侃语气：“江大少爷，终于舍得联系我这个狐朋狗友了。”
“滚。”他不咸不淡的骂一声，动身下楼：“还在中国吗。”
听筒传来清脆的台球进洞声，紧接着是杂乱的欢呼，男女都有，吵人的紧。
“当然了，不然怎么可能让你联系上。”电话里的男生带着轻挑的笑意，邀请道：“老地方，过来玩一会。”
“三十分钟。”说这话时，江应淮已经跨上了摩托车。
“等你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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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中心CBD寸土寸金地皮更值钱的，是京华承载着的上流社会圈层，集中垄断式的奢靡让无数人为之倾倒，太急切的想从这个圈子里分的一杯残羹。
京华附近一应俱全的各种娱乐场所就是太过于典型的存在。
只用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就已经到了与人约好的目的地，灰黑色调的club门厅几乎占满了半条街，江应淮拔钥匙下车，沿着入口处向里走。
时间尚早，一楼的酒吧还未营业，陷在一片昏暗之中，江应淮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电梯口，看见早等在那里的侍者。
非vip禁止入内，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是太过稀松平常的事情，侍者划卡后，带着他上了电梯。
江应淮指间绕着一根烟把玩，看着电梯停在三楼，踏出去的时候才垂眸点燃。
这一层是不对外开放的全天候营业club，娱乐设施要更完善全备，大概被人包场了的原因，除了喧闹声源所在以外空无一人。
十几个年轻男女四散在吧台和台球桌附近，人群的中心却显而易见，黑色碎发的年轻男孩正悠闲擦拭着手里的台球杆。
“周炀。”
听到有人喊自己，施然抬眼，对上江应淮的目光，呢喃道：“我操，这么准时。”
说完扔了球杆，大步朝他走过去，直接搂上江应淮的肩膀，故意作势就要亲他一口。
“滚，别他妈恶心我。”江应淮笑骂，把周炀一把推开。
“喝一杯？”大概也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即便好多年没见，即便江应淮把情绪掩饰的很好，周炀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身上微妙的不对劲。
江应淮颔首，算是默认，两个人找了个清净的卡座。
他陷进沙发，合眼向后仰了仰，侍者上好酒，才前倾过身子端起一杯。
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应淮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去拿第二杯。
周炀盯着他“啧”了一声，也干掉手里的酒。
“这次怎么留这么久，伯母没催你回韩国吗。”眨眼的功夫，桌上摆着的酒就下去了好几杯，江应淮撑着膝盖，侧目看了周炀一眼。
周炀生在盛京，身上却混着一半韩国的血，早些年周父周母离婚，也就随着母亲去了韩国定居。
“我妈什么时候催过我。”少年靠向后面，肌肉线条匀称的舒展开，说到这个话题时看向江应淮的目光带了点同情：“你这次不回加拿大了？”
“回去干嘛？”江应淮笑起来，暗红色灯光驱散了他的眉眼的冷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玩世不恭的邪气。
他像是在平静的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都终身禁赛了。”
周炀替他头疼，揉了揉眉心，自顾自拿起一杯酒，凑过去碰了下江应淮的杯子，问道：“哥，你真的不上诉了吗，就这么算了吗......”
江应淮垂眸盯着手里的杯子，冰块在其中随着波纹摇晃，灯光映射在玻璃上，在他眼里变成扭曲的图形。
“周炀，你知道禁赛裁定宣布的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杯子被放回桌上，暗光中周炀看不清江应淮的神色。
“江家的私人飞机先到了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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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内，教室里。
下午的课程已经过大半，周围的学生多少有了些困乏之意，哈欠声此起彼伏，不等铃声响就趴到了一片。
讲台上的老师却好像看不见一般，只继续完成着自己的工作，铃声一响，立刻停下板书，简单说了句“今天先到这吧。”之后，匆匆离开了。
简禾合上课本，仔细放进书包里，又掏出最后一节课的教材摆到桌上。
她始终坐的端正，和四周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