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适说完这句话,突然发觉很是不妥,但没办法,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江吟也愣了神,就好像窒息了一样,心脏怎么又这么难受,怎么和每次心脏异样的感觉不一样啊,她是不是真的该看医生了。
先抛开心脏不说,她还记得那个美好的下午,她告诉他喜欢下雨天,因为那样很美好,她的言外之意是他们当时在一起的感觉很美好,当时
谢适明明...明明也说他也这么觉得啊。
现在怎么...
原来...
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是她想多了。
谢适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要不要这么可笑。
谢适趁着江吟愣神的功夫,绕过她离开了。
江吟没有再拦。
江吟回到自习室,脸上写满了失落和伤心,贺林州看到她那落魄的样子,虽然人还在室内,未淋过丝毫的雨,但却像是被人强行拖拽到瓢泼大雨中淋了许久又给拉回来了一样。
贺林州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江吟苦涩的笑了笑“没事。”
随后收拾起了书包,准备回家。
贺林州看着她的动作“你要回家了吗?”
江吟点头。
贺林州也立马收拾起了书包“我和你一起吧。”
江吟看着他,憋出了三个字“不顺路。”
贺林州心忽地有些难受“外面下雨了,买把伞再走?”
江吟看着外面不见小的雨,心里想的却是,谢适会买了伞再走吗?
贺林州见她不说话,又已经收拾好了书包,他便站在原地等她。
江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贺林州,走向了楼梯口,贺林州紧跟其后。
等下了楼梯,江吟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贺林州看方向不对,她没有要买伞的打算。
这雨下的,大冬天感冒多难受啊。
贺林州看来不及了,随意抓了一个伞,付了款,立马去追江吟。
江吟出门以后,雨打在脸上才真真的清醒过来,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这么冷的天,下雨还不打伞,真是要冻死人了。
地铁站就在附近,快点跑过去好了。
就在这时,头上的雨突然消失了,头顶多了一把伞,身后多了一个人。
江吟并不想回头,她猜测或许是贺林州,她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他。
江吟正打算迈开步子离开这块不用淋雨的小小圈地,身后的人突然张嘴说了话,冷冷的冬天配着冷冷的嗓音“你想感冒吗?”
江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
是谢适!
谢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和这大冬天一样,面上没有一丝温度,但此时此刻说出的话和举动却让她感到十分温暖。
“你你...没走吗?”江吟问道
谢适表情似是有所缓和“你想我走吗?”
江吟心猛地一跳,随后又变得很快,咽了一口口水,慢吞吞的问了句“我不想你走你就不走了吗?”
谢适眼皮跳了一下,低头看着江吟。
有好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江吟抬头看着他,在等他的回答,并不显得着急。
良久,谢适哑着嗓子,说出了两个字“当然。”
他看见江吟似乎是笑了,两只眼睛弯弯的,像个小月牙,他后来也没有听清楚江吟在说什么,但是他跟着江吟往地铁站走,他为江吟举着的伞,悄无声息的偏向了江吟那一边。
贺林州看着远处的两个人,本来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谢适讲了什么,江吟忽地笑了,随后两人一起向地铁站走去。
伞下背着书包的两个人,步伐一致,一高一矮,画面十分美好。
此时此刻的雨,就像是在为他们的和好伴奏,没有了先前的凛冽,萧条,只剩下温柔与舒缓。
而他,是晚来了一步的人,是一个晚来一步就没有任何机会的人,无论是曾经晚一步,还是现在晚一步,他都不会是那个能站在江吟身边的人。
江吟和谢适一起去吃了晚饭,冬天吃口热乎的鸭血粉丝,两人的心情也好上许多。
吃完以后,谢适送江吟回家,江吟没打算再问昨天的事,两个人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刚刚在图书馆的事,都害怕提起会让稍有缓和的关系破裂。
江吟回家以后,刘女士和外婆刚吃过晚饭。
见江吟回来,外婆问道“吃过饭没?”
江吟点点头“吃过了。”
刘女士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
“明天下午。”
刘女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又补了一句“我明天中午吃完饭就走了,你送送我?”
刘女士是开车来的,宁城离淮城不算远,开车两三个小时就到了,说是送,其实也算不上,就是站在门口目送她一下。
这次其实也没待上几天就走了,外婆总说是拖了江吟的福,要不是江吟,刘女士每年过节是不回来了的,时间太短,一般只有过年或是暑假会来。
这么说来,其实外婆很孤单,外公去世很早,只留外婆一个人,看着宁城的梧桐树,盼着一年中梧桐树叶枝繁叶茂之时,刘女士就会带着江吟来看她,梧桐树叶还未凋零,刘女士又带着江吟走了;每年大雪纷飞,寒风彻骨的时候,刘女士便又会带着江吟来了,有的时候还会捎上江树,但外婆并没有很想看见他,天还没见暖,他们又走了。
一年四季,外婆都守在这里,看春暖花开,满园春色;看枝繁叶茂,夏日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