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陆升挪开目光。
旁边的陈思思也加入了这边的窃窃私语：“你们是说陆升老师演男主角吗？真的啊？难怪张鹏到现在也没来。”
苏楚涵：“以影帝的身份来说，我们算不算高攀了？”
......
这边的窃窃私语还没结束，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导演霍思铭。
霍思铭，出自导演世家，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圈内小有名气的新人导演。
跟陆升一样，年轻有为。
网传霍思铭和陆升私下关系不错。
事实证明，网络上的传言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霍思铭一进门就对着陆升挤眉弄眼、眉目传情，只不过陆升没有理会他。
霍思铭冲对他爱答不理的陆升猥琐一笑，转头把宋非喻叫到了他左手边第一个空着的位置，也就是陆升的对面。
还在思考陆升和霍思铭两人之间关系的宋非喻没太明白他前后举动之间的关联，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起屁股挪了过去。
她有点近视又不太爱戴眼镜，坐下的时候好像看到陆升眉心蹙了一下。
霍思铭：“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花妖》剧本的原著作者，也是我们的编剧，子非鱼老师。”
宋非喻站起来简单和大家打了招呼：“大家叫我非鱼就行。”
霍思铭又指向陆升：“陆升老师大家应该都认得，这次陆升老师将会出演我们的男一号，饰演沈瑄一角。”
此话一出，会议室一片惊呼和掌声。
“同时也很抱歉昨天晚上临时换了主演，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霍思铭话锋一转，表情也有一丝微妙：“非鱼老师，这位的身材您应该还满意吧？”
宋非喻被问得一愣。
她之前确实是提过一嘴，觉得张鹏身形有些单薄，不太符合她笔下男主角的形象。
下意识往对面看过去，两人目光交汇。
“......”
陆升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宋非喻笑笑：“是还不错，很符合男主的外形。”
对面似乎有人笑了一声，很轻，宋非喻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接下来是宋非喻最讨厌的公开自我介绍环节，好在只是演员们的自我介绍，她只需要围观别人的热情或者紧张。
别人在自我介绍，宋非喻的肚子在咕咕直叫。
她昨天晚上忙着收拾行李没有吃饭，今天早上又急匆匆下楼没来得及吃东西，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旁边一阵悉索声过后，苏楚涵从包里掏出两颗糖，放在宋非喻手边。
苏楚涵用气声在她耳边说：“非鱼老师，你先垫垫。”
宋非喻道了谢，拿起一颗糖放在桌子底下，像上学时候那样在桌子底下把糖纸撕开，然后趁没人注意偷偷把糖塞进嘴巴里。
第二颗糖的糖纸不太好撕，宋非喻摸索着把四个角都撕了个遍，最后手上的力气一个没收住——咚——
胳膊肘磕到了桌子腿上，包装袋里的糖也崩了出去。
宋非喻忍着痛没出声，但还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正在做自我介绍的陈梓航被打断，所有人都转过来看着她。
本来就安静的会议室更安静了。
霍思铭在一旁带着点幸灾乐祸：“干嘛呢这是？”
宋非喻差点被嘴里含着的糖给噎着：“......不好意思磕了一下，大家继续。”
过了一会儿，宋非喻没忍住又往桌子底下看了看，想找找那颗糖在哪，想着别万一被人踩着再摔倒了。
宋非喻找了半天才发现，那颗糖在陆升的鞋里。
陆升今天穿了双运动鞋，那颗糖就卡在他的鞋沿上。
宋非喻：“......”
接下来的快一个小时里宋非喻如坐针毡、欲言又止。
她不停地往桌子底下看，祈祷那颗糖能自己掉下来，但那糖就是卡在那，纹丝不动。
她又不停地往陆升那边看，想着能在目光对上的时候用手势或者唇语告诉他一声，但是陆升始终也没往这边看。
直到霍思铭说让大家先休息半个小时。
宋非喻还在酝酿着要怎么跟对面的陆升说糖卡他鞋里的事。
还没等她酝酿出来，陆升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她看着陆升出门的背影，犹豫一会儿还是跟了出去。
陆升走到走廊尽头，拐进了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的门半掩着，里面传出来打火机的声音。
宋非喻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抬手敲了敲门。
“进。”
声音有些含糊，应该是嘴里咬着烟。
宋非喻打开门，透过一片白烟看到靠在墙上的陆升。
她被飘过来的烟雾呛到，没忍住轻咳了一声。
白烟迷眼，看不清楚陆升的表情。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配着周身的烟雾，让宋非喻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陆升拍的一组杂志大片。
那组照片里的陆升身上透着疏离和矜贵，当时她还没忍住点了保存键。
宋非喻还在脑子里措着词，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唐突和奇怪。
陆升就那样跟她面对面站着，靠在墙上，没说话。
宋非喻：“不好意思陆老师......我糖......卡你鞋里了。”
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