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含有某种暗示的意味。 闻言,朱和坚的表情间满是惊慌与委屈,连声道:“三哥你、你可是还在怪我这段时间太出风头、威胁了你的储位?……三哥,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想过与你相争,全是因为父皇的圣命难违,我也与父皇反复争论过,怎奈父皇他……”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朱和堉摆手道:“我至始至终都是相信你的!只是……就怕你我二人今后将会是身不由己……” 说到这里,朱和堉突然抬头看着朱和坚,语气认真的承诺道:“七弟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你我二人都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三哥今后不论做了什么,都不会让你委屈的!” 听到朱和堉的这般表态,朱和坚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了然与放松。 朱和坚能够感觉到,朱和堉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一种逃避心理,但并没有太多的敌视与厌恶。 这意味着——赵俊臣并没有说出真相,朱和堉依然不知道朱和坚的真正面目,朱和堉目前还只是下定决心要与朱和坚争夺正朔、打算要不折手段的稳固储位而已。 这也就代表着,赵俊臣与朱和堉达成合作的时候,依然是暗藏私心,并不会竭尽全力的辅佐。 这样一来,朱和坚也就安心了。 但表面上,朱和坚也是满脸的诚挚与感动,用力点头道:“那就好!你永远都是我的三哥,我对你的看法,也永远都不会改变!” 然后,貌合神离的两兄弟握紧了对方的双手,场面颇是感人。 * 无需多谈这一晚发生在东宫之中的种种风波。 却说,第二天的卯时一刻,随着德庆皇帝驾临太和殿,这一天的朝议也就正式开始了。 这场朝会,将会有两件万众瞩目的事情发生。 第一件事情,乃是太子朱和堉被德庆皇帝正式任命成为全权钦差,调查各地藩王的乱政违纪之事。 这件事情的影响之深远、牵连之广大,丝毫不逊于前线的河套战事,自然是遭到了百官之纷纷瞩目。 太子朱和堉已经提前收拾好了行装,得到了正式任命之后,朝议结束就会立即离开京城,前往各地藩王的封地——他的首要目标乃是洛阳,也就是近年来风头最劲、同时也是问题最大、隐隐已是众位藩王之首的福王! 然而,太子朱和堉过往几次被德庆皇帝委以重任的时候,总会有大批清流站出来歌功颂德、摇旗助威,但朱和堉这一次得到了德庆皇帝的钦差任命之后,整个太和殿内却是冷冷清清,一时间竟是无人说话,清流们大都是面无表情,各派系的官员们也皆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若是寻常时候,也许还会有官员站出来说几句场面话,但这件事情太过敏感了,各派系皆是不愿意卷入太深,又正赶上清流们与太子朱和堉的关系破裂,自然也就冷场了。 在众官员的冷漠对待之下,朱和堉也是面无表情,只是沉声领了圣旨,表态自己一定会彻查各地藩王的乱政乱纪之事,然后就退回了原位,再也不吭一声。 眼见到这般状况,德庆皇帝看向太子朱和堉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怜惜。 在德庆皇帝的心里,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对朱和堉委以重任了,他知道朱和堉极有可能会办砸这件事情——以朱和堉的性格,查案到了最后必然是牵连太广,引来各地藩王的纷纷反弹——所以他才会把这件事情交给朱和堉全权处理,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废黜朱和堉了,顺便还能敲打一下各地藩王。 但转瞬间,德庆皇帝已是收敛了心中的怜惜之意,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好似他完全不认为这个时候的冷场有任何不妥。 这场朝会的第二件大事,则是河套战事的军粮筹备。 国库早就没有存粮了,想要支援前线战事也是有心无力,最终还是赵俊臣前几天临时坐镇户部的时候,提出了争议极大的“筹粮三策”,分别是“陕甘境内的秋税征粮直接交给花马池营”、“进一步扩大国子监的粮捐名额”、以及“百官与众藩王的俸米折银”! 这三项征粮策略固然是可以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大量粮食,但也损害了朝野各方的利益,户部官员皆是不敢答应,然后就有了“赵俊臣惊怒之后昏倒于户部衙门”的戏码。 最终,德庆皇帝眼看到别无他策之后,也就强行逼迫户部衙门采用了赵俊臣的“筹粮三策”。 到了今天,筹粮三策就应该是初见成效了,第一批粮食也应该运往前线了。 德庆皇帝把太子朱和堉任命为全权钦差之后,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把目光转向了两位户部侍郎——洪正朔与马森。 “洪爱卿、马爱卿……户部的筹粮事宜进行得如何了?能征到多少粮食运往前线?”德庆皇帝询问之际的语气很是客气,但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洪正朔连忙是出列答道:“启禀陛下,户部经过这两天的连夜统算之后,认为陕甘三边的今年秋税征粮原本应该有一百一十万石左右,但因为天灾与战事的缘故,各地皆有欠收与损失,陛下也赦免许多地方的钱粮,实收只有不足四十万石,户部已是下达了公文,让陕甘各地官府征到秋粮之后就直接送往花马池营,不必进入国库!只不过,陕甘三边距离遥远,公文传达也需要时间,等到各地秋粮送到花马池营就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只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德庆皇帝点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时候,但朝廷收复河套之后,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