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已经冲到喉咙的那口气,连同惊吓的情绪一起,被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噎在胸口,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休息室里开着灯,亮如白昼。 她这时已经看清楚对方是谁,惊吓顿时变成了惊怒。 “唔唔!”她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就瞪大眼睛表达自己的愤怒……狗男人,你是不是有病! 周珩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笑意,光线晶亮。 岑佳觉得他状态像是喝多,可是又没闻到酒气。 “小点声。”男人慢悠悠开口,“小心把外面外面的大灰狼引来。”说完将捂在她唇上的手移开。 岑佳第一反应是唇膏肯定蹭花了。 她赶紧从手包里翻出小化妆镜和纸巾,仔细处理干净后,冲他翻了个白眼儿:“你未婚妻在外面呢!就这么把我拽进来,也不怕被她发现?” 周珩见她阴阳怪气,挑了挑眉:“醋了?”说着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带进怀里,“我不是说过吗,你就算质疑我的人品,也不能质疑我的审美。” 岑佳蹙眉:“你什么时候说过?” “你来找我服软那天,在床上。” 岑佳:“……”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让她不自觉耳根发热。 周珩看着她白嫩透红的脸颊,有些蠢蠢欲动:“你放心,我就算是要去外面偷狗,也得找个比你漂亮的。毕竟是很小仙女谈过恋爱的男人,哪会什么凡人都能看上眼。” “你这是变相在夸我长得漂亮?” “嗯。”男人点头,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几分力道。 “所以她找你出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密谋吗?”看不见就算了,当着她面被绯闻前未婚妻一勾就走算这么回事? 地下恋情就不是恋情吗? “唉……”周珩叹气,却对她这次的小心眼儿有几分受用,“没有正经事,我也没跟她说几句话。我是清白的……” 上次绯闻事件之后,他给泰和找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然后圈子里传了风声出来,说郑家跟他结了仇。郑思懿主动上前跟他说话,也是想表明两家那些龃龉只是正当商业竞争,不是因为私人恩怨。 郑思懿的面子在周珩这里没什么用。但他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下给一个女人难堪。正好那时候看见沈煦奔着岑佳过去,他脑袋一抽就跟着她出来了。 随即就有些后悔,这小没良心的肯定不会追出来哄他。自己凭什么给那两人到地方,让他们有机会独处。要滚也该是沈煦滚。可立刻转身回去,他又拉不下脸。于是来了休息室这边。 本想给岑佳打个电话,把人叫过来。省得聊着聊着,再旧情复燃。谁知道她自己就过来了,算她还有那么点儿良心。 想到这里,周珩心头心头涌上一股热流。他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看向四周:“这里熟悉吗?” “这里熟悉吗?”他边说着,边让她四处看。 岑佳一怔,隔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这间休息室……不就是岑旸回国那天,她和周珩一起躲在窗帘后面,撞见岑骏好事的那间屋子吗。 “想起来了?”周珩低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拽着人到了窗帘后面,将她往墙壁上一抵,低头便吻了下去。 周珩的吻急切热烈,似乎又带着诉说不尽的缠绵。 岑佳下意识抬手攀附上男人宽厚的肩膀,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开始变得柔软,像是要随时融化。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难分难舍地停了下来。然后和她额头相抵,哑声轻笑。 岑佳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贪婪地汲取着新鲜空气,呼吸急促又混乱。她刚刚是真的差点被他搞的快断气了。 细密温热的吻这时落上她额头,然后是眉心、鼻尖,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唇角处温柔轻啄。 岑佳刚恢复些平稳的呼吸又乱了节奏。 “诶?”她伸出根手指,捅了捅他的肋骨,“你说要是一会儿再进来人……” “不会的。”周珩信誓旦旦地打断她,“我刚刚顺手锁了门。”要不怎么对她为所欲为?天知道那晚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她面前装正人君子。 岑佳忽然明白了他的恶趣味,改捅为掐:“狗男人!”自从偷骂他的事那天被发现,她干脆改成了当面骂。 狗男人低笑:“岑佳,我他妈上次就想这么干了!”说完再一次恶狠狠吻上了她。 之前坏掉的那扇从窗户早已经被修好,密不透风。 休息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最后热得她彻底被融化。 后来一切归于平静。 岑佳窝在沙发上,厌倦地不想动弹。男人单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俊脸的面庞上是餍足后的慵懒。 “抽颗烟行吗?”他问。 “不行!这里通风系统不好。”她可不想被折腾完还是吸他的二手烟,短寿的。 “唉……”周珩叹了口气,将掏出一半的烟盒又塞回去,“走不走?” “现在?”岑佳转头看他,蹙眉否决,“不行,我还没见过蒋伯伯和将伯母呢。” 虽然她的确挺想回去睡一觉。可哪有来参加酒会不跟主人打个招呼就转身又走的?多失礼啊。 “那陪我在这里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