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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5 / 5)

r> 沈灼有些僵硬:“不像。”

或许前世曾有一段时间这么想过,但也只有短短几次。

况且叶听霜就只是叶听霜。

叶听霜却没有错过他一丝的迟疑,某种情绪又再度激烈了起来,却压抑成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件事,奴迟早会向殿下讨还。”

本是调情。

落在沈灼耳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灼不怒反笑,真是越来越像他记忆里的那个权宦了:“放肆!”

叶听霜:“奴不过就是学一学殿下日常的举动,殿下这就动怒了?”

学人精!

沈灼在心头骂道。

若是学他平日那些羞辱人的举动,定然是想要报复于他!

叶听霜果然心怀不轨!须得提防!

“那你可得好好学学。”

沈灼踹了他一脚,将叶听霜踹下坐榻,高高在上的挑眉,“离远点,跪着说。”

直到此时,沈灼才终于确定了。

看来不是喜欢。

太好了。

沈灼想叶听霜贪图权势、声名、却唯独不是他自己。

叶听霜的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又很快归于平静,说起了正事儿。

“今日前往校事府,不光是交还令牌,还查到了一些事情。”

“单显暴毙前一日,同六皇子见过一面,玉符栽赃一事坐实了。”

沈灼沉思:“也就是说,并无进展?”

“……有。”叶听霜的心脏滚烫,“校事府审讯结果,单显暴毙当晚,曾威胁传话宫人,让六皇子助他登上十常侍之位,不然他便会将六皇子生母一事道出。”

“六皇子杀单显,或许是因为身世。”

叶听霜看向了沈灼的手心,难掩的兴奋——

把柄这种东西,最适合放在他的手心里玩弄了。

想来,他会很喜欢。

沈灼目露错愕,所有的疑惑都在此刻得以解开。

“嗤,原来这便是沈元衡的七寸。”

“难怪沈倦如此心急,也要抓住叶家大案。”

前世他的生死掌控在沈倦手里太久,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掌握到沈倦的把柄。

真让人愉悦!

叶听霜:“叶家大案的事,奴不想让太子或者六皇子查——”

沈灼像是被捋顺了毛,难得有了些好心情。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还想选谁?”

“选你。”

一句简单的话,却如刀如箭。

沈灼看到了叶听霜眼里隐晦的放肆。

“从今往后,奴和殿下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所以日后殿下若是太过火,奴‘偶尔’的以下犯上,还望殿下容忍。”

叶听霜同记忆里的权宦更加相似了,哪怕身处下位,也敢以下犯上。

沈灼眯起眼,难得没有追究。

“你倒是懂得时时刻刻讨要‘吃食’。”

“哼,下去吧。”

叶听霜:“喏。”

沈灼在他即将离去时,抿了又抿,最终道出了口:“三年前栖安寺山脚……”

叶听霜背对他的脚步微顿,静静等待着他,没有半点逼迫之意。

沈灼难以启齿:“我迷恋君如琢多时,曾听闻他想要栖安寺名僧手中的孤本,便跑了好几趟栖安寺,终于让名僧松口。”

这是什么感受?

为何要这样安静的听他说完?

前世分明……

谁也不愿意听他说话。

沈灼硬着头皮,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得酸胀疼痛:“我那日开心极了,哪怕流民……也便是你堂兄冲撞,也没有怪罪,反倒听他说起有冤屈,便拿了信物让他去廷尉府伸冤。”

两世加起来,他都不知道当日的流民是叶家人。

难得的善心,却酿成了恶果。

被憎恨、被污蔑、被错怪。

他本以为可以不在乎。

叶听霜:“……奴代替叶家,多谢殿下。”

沈灼紧抿着唇,沉默了良久,忽而有种受到委屈的酸楚和哽咽。

肩头的幻痛,也好似在这几句简单的聆听之中,渐渐得到了缓解。

“你下去吧。”

“明日随我去太师府一趟,是该装模作样的查查老师的军马案了,也让我那位父皇放宽心。”

殿内再度死寂,外面分明已步入黑夜,却不知何时风雨初霁。

暖风破冻,绿意融冰。

廊下红色灯笼摇曳,将含苞吐萼的光景带入到沈灼的眼帘。

原来浓烈的夜色之中,也藏着汹涌的春色。

今年的春,来得太晚了些。

沈灼久久没有挪开目光,想要触碰又收回了手——

可惜,太迟了。

若是方才的聆听出现在前世,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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