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刚刚在想阵法的事情。”
殷双箐没敢看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听起来敷衍的很,但九诏没有再追问。
他有些没来由的烦躁,却只能说一句别担心
“对了,还有这个。”殷双箐掌心向上,露出了那枚乳白色的玉简。
“我现在可以尝试治疗你的伤了。”
九诏收敛了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中神情晦暗不明,良久才说了一句:“好。”
溯洄阵所需要的宝物都已经聚齐,除了他们几人以及厉温知晓之外,其余阎罗都蒙在鼓里。
转轮殿的形迹可疑,九诏他们也在提防。
“梵音镜与蝎王珠,还有余下的材料都在这里了。”孟雨霖说
“你别勉强自己。”
九诏已经站在渊狱前,准备画阵,孟雨霖这会也严肃得很。
这种涉及到时间的大阵,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连杨夏都收起了嬉笑的模样。
殷双箐捏紧了手心,略带担忧地看过去。她今天的任务是帮忙稳定九诏的灵魂,防止他伤上加伤。青色的魂火散开,将几个人圈在了中间。
处于阵中的人倒是要比在外面的这几个都要冷静,九诏有条不紊地将东西一件件顺着阵法摆放,蝎王珠落下时,阵法勾连成型。
渊狱的地面传来了隐隐的振动,阵中九诏手持梵音镜反射出一道亮光,起初投射在虚空中的只是一块小小的圆形光斑,而后不规则地扩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倒扣的碗状物,扣在了渊狱之上。
殷双箐清晰地感受链接的对面,另一具灵魂的损耗,连忙将灵魂力量集中在了那一点。
随着光罩形成,可以看见其中黑暗的翻涌停滞了下来,归于平静,而那股令人作呕的恶意也被隔绝开来。
梵音镜上光芒消失,众人眼前恢复了视野,九诏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摇摇欲坠。殷双箐分明瞧见,他的一头乌发中间,多了一缕刺眼的白。
溯洄之阵不仅抽走了他的灵魂力量,还吞噬了一部分他的生命力。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会在这里坐镇。”他虽疲倦,却还是清醒地很。
“可是你的身体……”孟雨霖脸色一变。
邪祟的影响被溯洄阵封存,可渊狱被其长年累月的污染,一不小心就会被侵蚀,这对灵魂虚弱的人来说,是万劫不复之地。
“除了我,还有谁可以?”九诏反问,已经盘腿坐下,恢复着自己的消耗。
一阵沉默,确实,除了九诏,别人没有这个能力在渊狱度过三个月。
“我也……”
“不可。”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九诏立刻开口打断了。
殷双箐抿着唇,清凌凌的眼睛不依不饶看着他,似乎在进行无声的抗议。
“让她定期来给你疗伤,不然你撑不住,我会跟着。”孟雨霖看了看两人,微微叹了口气道。
这两个人,某种程度上真像,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啧,感觉小姑娘都要掉眼泪了,真是造孽啊。
“走吧走吧,别在这大眼瞪小眼了。”他推了推殷双箐,无奈道。
孟雨霖将人送回了九诏的空间,又嘱咐了几句,殷双箐只是默默听着,不说话。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杨夏才转过头问了一句:“他俩什么情况?”
面对杨夏孟雨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翻了个白眼,不过转念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说:
“你这还看不出来的话,就别去打扰人家了。”
说完他扬长而去,留下少年鬼王一头雾水。
乳白的玉简浮于胸前,青色的雾气弥漫在殷双箐周围,自从大阵落下,殷双箐除了去往生办事处打工,就是在房间中,按着秘境之灵所教的方法锤炼灵魂。
“唔……”
一个周天结束,殷双箐睁开了双眼,她刚刚似乎再次感受到了窥视的恶意。伸出双手,她看到了自己越发凝实的指尖,五感又加强了一些。
当她正准备再次进入修炼状态的时候,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尖锐的刺痛。
“吾的骨血,吾的同族,把你的灵魂本源交出来吧。”
眼前陷入黑暗的一片,但她的意识仍旧清醒。不远处突兀地出现了一面镜子。
殷双箐走了过去,镜面雾蒙蒙地一片,片刻之后,有个人的倒影开始出现,模样越来越清晰,
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只是身着黑衣,长发也变成了短发。
她警惕地后退了两步,镜中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眼睛是深沉地黑色,在看见殷双箐之后,他笑了起来。墨色在他的双眼中浓得化不开。
“你好啊,我亲爱的妹妹。”
男性的声音从镜中传出,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笑容,却说不出的邪性。
“你是谁?为什么化作我的样子?”
听到这话,镜中男人反而是一脸惊讶地样子:“你还没有恢复记忆?那你是怎么联系上……”
而后像是反应了过来,脸色一沉:“地府这群混蛋!”
殷双箐见他的脸色变幻,状若疯癫,而且那些表情还是用自己的脸做出来的,不由得又后退了几步。
她的决定是正确的,男人从镜子中伸出手就朝着她抓了过来。
“妹妹,随我走吧,你不能替地府卖命。就算你现在想不起来,以后也会感谢我的。”
“你是之前在满月阁的那个人。”
满月阁失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