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去,躯干粗短,胸骨扁平。 两侧生有一对与身体极不相称的短翅膀,翅膀的颜色还是抢眼的粉红色,仿佛时尚界的新宠,要鲜艳有鲜艳,要新颖有新颖。 “嘎!!” 鸵鸟扯着喉咙大叫,分贝极高。 别说与悦耳动听不沾边一点,就连巨雀的叫声都比它好听几个等级。 更耐人寻味的,名为“粉红鸵鸟”的契约眷灵,面部呈现的表情,似乎有些懵逼。 明明闯祸的是它,但它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大眼睛闪烁着茫然,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让人怀疑起它的智商。 “对不起!” “鸵鸵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特别兴奋,我喊了它好久,也没办法让它冷静下来……” 鸵鸟的背上,坐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姑娘。 她第一时间跳落地面,发现夜寒君站在废墟的边缘后,立马慌慌张张小跑过来,满脸写着担忧。 “我没事。”夜寒君伸出手掌,示意对方不要靠太近。 目前身体的状态,并不适合让陌生人近距离接触,这会让他失去仅有的安全感。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不管是受了伤还是损坏了东西,我一定会赔偿的!” 女孩正值妙龄,有着一头翠绿色的挂耳短发。 哪怕模样颇为狼狈,夜寒君也能大致分辨出,她那张鹅蛋脸或许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 尤其是那双褐色的眼睛,透着涉世未深的清纯感,初始印象并不坏。 不过夜寒君核心关注点不在这里。 余光瞥视,女孩受了一些擦伤,裸露在外的手臂、小腿,都有几道明显的血痕。 而她的皮肤,不是吹弹可破的嫩白色,实际呈现略显粗糙的小麦色。 很大一种可能,她平日里经受过一定强度的身体训练,不属于娇气的花瓶女孩。 “啊!你在咳血!” 苏梅捂嘴惊呼,发抖的双手立即往腰间摸去。 但她太慌乱了,打开包裹取出药物这套一气呵成的动作,竟然尝试了三四次都无法完成。 “咳!咳!” 夜寒君取出壁橱里找到的干净手帕,自顾自擦拭嘴角的血沫,再一次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冷静一点,我没有受伤。” “可你在吐血,如此严重的内伤,会有致命危险的……” 苏梅像是手捧烫手的山芋,好不容易才找到应急药物,急匆匆想要喂给夜寒君。 “凝血散?”夜寒君瞄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妹子,虽然看上去,你这药物品相不错,应该花了不少钱。” “但药店的药师有没有和伱说过,哪怕全身孔洞、到处喷血,这药一次也只能服用1克。” “你这满满当当一大把,差不多5克的份量,我要真吃下去了,活人也给你变成死人了……” “啊?还有这样的禁忌吗?”苏梅一瞬间脸颊通红。 双手不知道是往前递,还是往回缩,一整个窘迫至极的表情。 好在及时赶到的执法队被动解了围,先是一头白色的大雕俯冲落地,跟着蹿出来一头长满肌肉的黑牛,两个眼神不善的中年男子前后夹击,一起封死苏梅和夜寒君的移动空间。 “怎么回事?” 肩膀上绑着赤红色袖章,胸口标记着“李岩”二字的男子,上下打量夜寒君,皱着眉头问道: “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 对此夜寒君只想说。 这么大的沧海阁,执法队最起码百八十号人物。 这都不是一块区域,怎么还能撞到昨天的执法队成员?这是什么见鬼的运气。 “想起来了,昨天有个叫贾砰砰的,也是弄坏了一面墙壁……” 李岩扫了一眼混乱的源头,粉红鸵鸟跟着没事鸟一样,晃晃悠悠从废墟里爬出来。 它嘎嘎叫了两声,似乎也知道盯着它的大白雕和肌肉牛不好惹,不得不踩着猫步,乖乖站定在主人的旁边。 “是这女孩闯的祸,与男孩无关。” 另一个名叫钱飙的男人,龙行虎步走来。 他在附近快速逛了一圈,从几个惊魂未定的路人口中询问到大致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判决。 “一面墙壁,重建费用不低于20枚下品灵石。” “念在这次是初犯,不做额外的惩罚,请于七天内带着这张收据,去城市建筑大厅缴纳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