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融化,不禁起了心思,撒着娇缠着许安瑾带她出去玩。
许安瑾被磨的没办法,他又向来宠妹妹,幸而杜正之前说她身体已无大碍,这才着人前去跟海漫天说了一声。
无忧知晓她要出门,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穿了水锦海棠东袄,配了件浅色素裙,披了件海棠花绒锦裘,梳了个女儿家时兴双平髻,插了对海棠对簪花,耳饰是流苏海棠。
许安瑾在屋外等她,见她出来的那一刻,神情恍惚,好似看见了那个在他幼时,面带微笑递他点心,哄他开心的大伯母。
许安玥长开后,还是像母亲多一些,她小跑出来,立定在许安瑾面前,身后还跟着要给她鎏金暖炉的莲苕和无忧。
“四哥,干嘛这么盯着我。”
“觉得我们阿玥越来越好看了。”许安瑾笑着说。
许安玥眉眼弯弯的笑道:“那我有没有更像母亲一点,二叔三叔总说我长的像父亲,可母亲长的那么漂亮,我怎么就没遗传点呢。”
“你除了眼睛像大伯以外,全身上下都随大伯母,就连喝药也像,甚至更娇气。”
这一母同胞的三兄妹,虽说双生兄弟一个肖父,一个肖母,可这兄弟二人的眼睛都像母亲,偏生只有许安玥的眼睛跟许天晞是一模一样。
许天晞当年也是惊艳京城第一少年,尤其那双眼眸,如星辰一般耀眼好看,不然也不会快速俘获温静柔的心房,成就一段佳话。
“我哪有那么娇气啊。”许安玥撅着嘴反驳了句,然后拉着许安瑾:“四哥我们快走吧,要是晚了就赶不上说书的开场了。”
潺园
许安玥坐在二楼靠南窗的位置,向窗外看去,整条街一览无余,随她出来的莲苕在一旁,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热闹的集市,一会又竖起耳朵听楼下说书先生讲那快意恩仇的江湖,半点不停闲。
馆内摆设典雅,还有阵阵淡香萦绕,石头砌成的鱼池摆在大堂,流水潺潺声伴随着说书人时而激扬,时而神秘的声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也不知这潺园背后是谁,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位置选的奇妙,前后正临两条街,坐北朝南位于闹市,坐北窗一眼望去,正好能将整个皇宫大院尽收眼中,与潺园面对面就是这京城第一青楼,清香阁。
许安玥对说书人讲的故事没多大兴趣,毕竟这些故事她上一世没少听,只是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直到看见许安瑾拎着食盒从远处走过来,这才开心的眼神发亮。
恰巧这时正对面的清香阁突然一阵骚动,说书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那些看客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朝门外望去。
下一刻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嘴里骂骂咧咧,同几个仆人,被一群提着棍子的人赶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女人手持团扇,带着怒意走出来,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位美人,只见她站定后高声呵斥道:“老娘管你是谁家公子,谁家孙子的,到了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敢在我清香阁闹事,活的不耐烦了。”
被打的那公子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贱人,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我们梁家跟丞相府那可是姻亲,你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本公子明日就让你这清香阁开不下去。”
听他自报家门,人群中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才知道这人原是户部尚书独子梁客,梁尚书老来得子,家中上下将他宠的无法无天不成样子,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还是个好色之徒,不过刚弱冠,院里就已经有十几个侍妾,这还不算那些通房丫头们。
“哟,姓梁的,你以为老娘长这么大是被吓大的啊。”那女人不气反笑:“我菱香这些年性子温和了些,让你们觉得我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管你是户部尚书还是天王老子,就是当今皇子来,他也得守我的规矩。”
那公子踹了自家仆人低声骂了句“一群废物”,然后满眼怒气的盯着菱香:“本公子有的是钱,看上她那是给你们面子,一群臭婊子,不过是千人骑万人上的货色,装什么清高,怎么,婊子还想立牌坊呢……”
许安瑾站在人群之外望着,他本想进茶馆里,可茶馆的客人都围在门口,连同街道上也零散围着人,他一时进不去,就在外等这闹事结束。
许安玥和莲苕一人手里握着把瓜子,抻着小脑袋朝楼下看,满脸的八卦与好奇,见他看还冲他开心的打着招呼,许安瑾笑的一脸无奈。
只是随着梁客越骂越脏,周围人也开始了忿忿不平,连着好脾气的许安瑾面色也是越来越冷。
只见菱香侧身从身后男人手中抽出一柄长剑,抵在梁客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