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走远了,大师兄还盯着那个方向看,有弟子挥了挥手:“师兄,看什么呢?”
陆远归回神:“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眼熟。”
那个弟子凑近道:“能不眼熟吗,旁边那个就是聚缘书院的掌门谢行止。”
陆远归道:“我刚碰上了南月派的石磊,说稻花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好像就是谢掌门出的手。”
他们这一行本就是打算来处理稻花村的事,不想已经有人料理完了。
“我就说,一般人哪会掺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原来是谢掌门。”同行的常黎说:“不过,南月派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我知道,说是他们少主离家出走,弄得整个南月派鸡飞狗跳,萧掌门派了好些弟子出来找他,真是操碎了心。”
萧碧涛生母早亡,这些年都是萧掌门带大的,萧掌门对他难免溺爱,于是养出了一个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修真界众所周知,南月派出了个混世小魔王。
“他们南月派的少主整日惹是生非,再看看我们少主,除了闭关还是闭关,这都整整三年了,就没出过华竹峰,有些弟子自从入了绝尘崖,就没见过少主的面,整日缠着我问少主何时出关,问的我头大。”
以至于现在他一看见小弟子来他跟前,他就想跑,想当年,他可是最喜欢跟新入门的弟子打交道的。
常黎独自感慨完,问道:“大师兄,少主到底什么时候出关?她再不出来,我都快被那帮新弟子烦死了。”
说是新弟子,其实也入门两年了。
陆远归是掌门之子,三年前参加仙门大会又拔得头魁,这几年来几乎都是他在料理绝尘崖的琐事,知道些其他弟子不知道的也是常情。
陆远归道:“这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常黎不信:“可是你跟云师姐不是跟少主走得近吗?你们三个自幼一块长大,修行练剑也常在一块,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其实,说到走得近,常黎还想起了一个人,不过那人四年前就死在了炼狱阵里。
沈清语失踪的事,绝尘崖一直都在对外隐瞒,掌门对外宣称沈清语闭关,但绝尘崖的长老,长老的入室弟子都知道沈清语失踪的事,这三年,他们一直都在暗中寻找,但一直都没有找到。
常黎并非药庐长老的亲传弟子,只是绝尘崖的内门弟子,并不知道这件事。
陆远归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敷衍着:“少主是长明仙尊的亲传弟子,又是唯一一个,想必是仙尊对少主的要求高,少主才闭关苦练吧。”
常黎觉得有道理,长明仙尊是仙门的泰山北斗,修真界第一宗师,是高山仰止般的人物,对待自己门下弟子肯定是严上加严。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同情少主,想他自己只是药庐长老的弟子,每日也就是晒晒草药,炼炼丹,清闲的不行。
见把人糊弄过去,陆远归悄悄叹了一口气。
一众人又欢欢喜喜地挑了一堆面具才走。
***
沈清语没有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没想到今日遇见的人居然是陆远归,当年劫生塔大开,引灵轴被盗,数十名弟子惨死在那儿,只有陆远归侥幸活了下来,当时他身上中了两剑,奄奄一息,昏迷在劫生塔背后。
在她被审问期间,也没有见过他,戒律长老告诉她,说陆远归伤势太重,无法下床行走,中间清醒时,说当夜被人从身后偷袭,那人捂得严严实实,并未看清盗窃者的长相。
也因此,在她被逐出师门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
不知道,他当年得知“真相”,是如何看待她的?
或许,是跟绝尘崖上的其他弟子一样厌恶吧。
谢行止一路上都在怀疑沈清语跟绝尘崖如今的关系,他实在是想不通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在绝尘崖的弟子要与沈清语正面撞上时,那人毫不犹豫地拿了一张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就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谁?
整个过程就跟陌生人一样,仿佛从不认识。
谢行止把一串糖葫芦下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看着沈清语戴着面具也挡不住寒意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沈清语见他看自己半天,一句话都不说,主动道:“怎么了?”
谢行止眨了眨眼,看到她手里的糖葫芦脱口道:“我糖葫芦吃完了。”
等反应过来,谢行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怎么能说糖葫芦吃完了呢?本来就是沈清语想吃才去买的,自己现在这句话不就是变态的想要吗?
他想说两句话来补救,还没开口,沈清语就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他。
谢行止没敢接,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再去买一串。”
说完,谢行止有想原地消失的冲动。
这不是越描越黑吗?跟刚才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见他这模样,沈清语心情好了些许,主动将糖葫芦塞给了他:“想吃就直说,不必找那么多理由,放心,谢掌门吃糖葫芦不丢人。”
“……”
长街的另一头,楚朦一家三口也在逛蓉城夜景,楚朦睡了一下午,早就睡够了,此刻正趴在楚熙然怀里,王婉就在一旁笑着看他们。
楚熙然陪王婉买了些女子喜欢的脂粉,又给楚朦买了一堆小玩意,还有糕点零食,一家人其乐融融。
王婉站在花灯摊前看灯,楚熙然挑了一个她喜欢的给她,王婉冲他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