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飞快跑回自己房内,倚在门上按住自己的胸口,心像是要从胸膛蹦出来了似的,难道她少女怀春了?
眼前又浮现他动情的眉眼,眼尾泛红似杏花儿迤逦,她抬手抚上刚才傅云生双唇碰上的地方,温热似乎还在上面盘旋。
“哎呀,我再想什么啊。”
穆清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又摸向自己滚烫的脸:“可是那样的小少爷真好看。”
天空微微泛白,穆清一骨碌从床上起来洗漱穿衣,身影匆匆路过镜子时不经意一瞥,暗红色的印记在雪白的肌肤上十分醒目。
她能看到,别人自然也能看到,穆清正恭恭敬敬立在傅云生身后伺候,今日傅云生待她不如往日亲厚,带着明显的疏离,估摸着是为昨日的事情感到尴尬吧。
“大力,你脖子怎么红了一块?”
柴叔从门外进来盯着穆清的脖子嗷一嗓子,又是咬牙又是跺脚,在地上转了两圈唉声叹气。
傅云生正夹了一块桂花糕往口中送,听见柴叔的话动作一顿,连桂花糕从筷子上掉下去都没有发觉。
“柴叔,你,你快别转圈了,少爷正,正吃饭呢,现下被你,你转的眼晕,连,连饭都要吃不进去了。”
穆清被他转的眼晕,蒙住自己的眼睛对他摆摆手。
傅云生默默瞧了几眼穆清的脖子,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向外走,修养几日病也该好了,该去祖母身侧尽孝了。
“祖母,这是孙儿养病这几日抄的心经,只是心经中有些内容孙儿有些不懂,想请祖母指点一二。”
他乖巧递上竹纸,竹一从他手中接过交给箴氏过目,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风姿绰约,隐约可见书写之人的风骨。
箴氏满意点点头拉过傅云生的手:“这孩子的字极为工整,合该是个出息的,经在于悟,不在于指点,若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啰嗦,日后休沐来陪我听听讲经。”
箴氏说罢对竹一摆摆手,竹一恭敬递上来个盒子,里面装的皆为上等的文房四宝,以及学堂需要的书本。
“明日就要去学堂了,你身边人备的东西总不如我备的可心,我已经同府里招呼了,以后你的东西都从我的账上出。”
“孙儿谢过祖母。”
穆清早已在门口守候多时了,今日天不暖和,他风寒刚刚痊愈,她也不放心,便自作主张拿了件披风跟在后面。
见傅云生拿着盒子出来她赶忙给他披上披风,接过他手中的盒子:“少,少爷一个人出,出来,小,小的不放心。”
“嗯。”
不轻不重的回答,刚说完便被吹散在风里了。
他们刚刚踏足院子,便被一群人忽然围住了,站在房内的是一脸焦急的大夫人和怒火中烧的傅老爷。
“来人,将这逆子拿下。”
傅老爷一声令下,傅云生与穆清便被人按着跪倒在地上,傅云生即便是跪着也挺直了背脊,反观穆青,已经是十分不雅观的趴着了。
“老爷,许是下人看错了,云生怎么会是断袖呢,那样好的孩子绝不会如此的。”
大夫人走到傅云生身旁跪下为他求情,见傅老爷不为所动用绢子擦拭眼角的泪水:“老爷,都怪妾身不该将此事讲与你,若妾身听见此事后不曾告诉老爷,云生也不用挨老爷骂了。”
“哼,你那是包庇这个逆子,若此事传出去不但会说我傅澔家风不正,连带着云璋都会受牵连,不若趁消息还未传出去先将他处死。”
“叮,任务倒计时一天,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穆清抬眼看向人群中的袅袅,她的脸上还带着得逞的快意。
“老爷,云生怎会呢,他可是珍姨娘拼命为老爷在庄里生下的。”
“不准在提那个女人。”
听到傅澔的这一句话,傅云生的瞳孔缩了缩,默默攥紧双拳。
娘,你瞧,这个你用一生去等待的男人,他真的值得吗?他不值。
“来人,把他拉出去家法处置。”
家法处置就是乱棍打死,傅老爷当真是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就在家丁拖着傅云生即将将他压下去的时候穆清忽然在一旁大喊:“等,等一下,我,我是女子。”
穆清这一句话落地,被人拖着的傅云生,假惺惺落泪的大夫人,怒火中烧的傅澔,以及一脸快意的袅袅都愣住了。
大夫人的慈爱面具碎成了一片一片,半晌后才扯唇角牵强笑起:“你是女子?”
“正,正是。”
穆清紧闭双眼:“我,我自知没,没有姿色,但力,力气大,因此一,一直以男装示人,昨,昨日袅袅姐姐给,给少爷下,下药,所,所以才出了岔子,但,但少爷定力惊人,我,我们二人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那你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袅袅走出人群指着穆清的脖子说道,众人将视线挪到穆清的脖子上眼神立马暧昧起来,那红痕是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还不到夏日,总不能是被蚊子叮咬的吧。
“那也要验身才能确定你是女子。”
大夫人伸手摸向自己的鬓发,眼神飘忽不定,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长的一点也不像女子的小厮竟是个女儿家。
还是自己太心急了,所以袅袅这个小蹄子来禀报的时候她才急匆匆的去告诉老爷。
“验什么身啊?”
箴氏在竹一的搀扶下走进来,目光落在打翻的盒子上时停顿了一瞬,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母亲,怎么把您惊扰了,儿子真是不孝。”
傅澔与大夫人上前给箴氏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