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四处张望。
“这边很少计程车的，我送你吧。”
唐虞：“那多不好意思……”
这话说的，她当初调戏纯情小少男的时候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没事，举手之劳，”何欢表情依然淡淡的。
拍摄地点位处郊区，确实不怎么好打车，唐虞也没再坚持，千恩万谢地上了车。
坐后座有把人当司机之嫌，想了想，还是坐了副驾。
她把导航地址报给他，他听了几秒，忽然莫名其妙问了句。
“一个人住？”
唐虞一愣：“不是，我和朋友一起。”
女性朋友。
“男朋友？”
她正巧低头梳理发丝，微卷的头发整整齐齐躺在肩上。
没听清： “什么？”
何欢抿唇，没再说话。
他开车的时候很安静，狭窄的空间里，不是男人常有的烟味，也不是浓得呛人的车载香水，她猜大概是……
消毒水味。
唐虞不敢直接看他，只是用余光偷偷瞧着他的侧脸，下颌线比她的未来规划还清晰。
她随口缓解尴尬：“你对这边的路还挺熟的。”
“有时候会经过。”
“哈哈，那你工作蛮忙的。”
唐虞心道自己又犯傻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
“奇怪唉，在京州这么久，好像都没碰到过你。”她努力模仿着老同学的语气，企图让二人间的对话轻松一点，“同学聚会也没来，怎么都不联系了……”
猛的一个急刹车。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联系，呃，我。”
＊
停在十字路口，何欢拉起手刹，终于扭头看唐虞。
川流不息的车流逐渐归于静止，窗外是闪烁的黄灯，规律地闪了几下以后变成红色。
她被巨大的惯性吓了一跳。
瞳孔微张，里面倒映出何欢面无表情的脸。
路，路怒症？
不就是没赶上绿灯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唐虞。”
分别以来，何欢第一次开口叫她的名字。
过去听过他无数次叫自己大名，害羞的时候，高兴的时候，生气的时候。
她轻微愣了一下。
“嗯？”
“你是忘性大，还是真的没有心？”
“……”
忽然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的声音喑哑，几乎字字隐忍。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怎么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