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什么好事。
正常跋山涉水来到这的流亡者,无一不风尘仆仆,饥肠辘辘。虽然酒店会提供餐食,但...白黎环视一圈,长期缺衣少食的流亡者在面对满街美食的巨大诱惑下,一定会大吃特吃。
白黎自然是要融进人群的,她已经光顾过三四个小摊手中抱着一堆吃食。
看起来她正全身心扑在吃上,实则偷偷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行人的对话。
“这神已经算是仁慈,肯提供免费的住所和吃食给我们,以后的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说话的是位年轻的母亲,她的声音有些沧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发黄的旧短袖上歪歪扭扭绣着几朵花,能看出是缝补的痕迹,还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但小脸蛋圆润,头上扎着精致的小辫子。看得出来她母亲十分爱她,即便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还是将女儿拾掇的干干净净。
“只是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就算是让我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男人,因长期营养不良而下陷的两颊毫无颜色,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至少,至少不用每天都活在绝望中!没有足够的食物就算了,一不小心就会丧命,我真是受够了!”
苍老的手在男人肩上拍了拍:“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妈妈,”小姑娘轻轻晃着牵住她的手“这位神是好人吗?”
年轻的母亲明显被问住了,她愣住几秒反应过来后用温柔的声音道:“冬冬,”
冬冬...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白黎的心猛的被刺痛,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我们为神做事,神提供住宿跟食物给我们,这是我们用劳动换来的,并不能用这样的标准判断人的好坏。”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点头,她眨着清澈的眼睛问:“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害死爸爸的人做事呢?我不愿意。”
一听女儿这样问,年轻的母亲顿时红了眼,小孩子还没有生死的观念,虽然已经不太记得清父亲的模样,但她知道是神族杀死她的父亲,她见过母亲偷偷哭的模样,她不理解为什么必须帮仇人做事。
“冬冬乖,等你长大妈妈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嗯,我听妈妈的话。”
一旁的男人从小摊拿了些肉食给老人,然后是年轻的母亲:“姐,先吃点东西。”
说着男人将几根烤串塞到冬冬手中:“冬冬来,舅舅抱。”
白黎没有长时间停留在这,她一边吃着串一边朝着街心广场赶去。她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街心广场并不难找,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蓝牌路标提醒流亡者街心广场的方向,意图太过明显。
很快白黎就到达街心广场,广场两边各有圆形喷泉,此刻一场绚丽的灯光秀正以喷泉为场地上演,起起落落交叠的水柱吸引了大部分流亡者。
自从人界被神魔侵占后,就很少有机会能够见到这样的美丽的灯光秀,并非神魔不喜,只是作为劳动资源的人类没有资格观赏。所以大部分流亡者聚集在喷泉周围,这些原本属于人类智慧结晶,用于休闲娱乐的造物,现在对于人类来说却是昂贵之物,不得不说这有些悲凉,至少白黎是这样认为的。
白黎认真观察着,这些流亡者每个人肩上都有一团影,监视并随时准备控制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久违的笑容,若不是知道整个小镇都被神族,也可能是魔族控制着,她可能也会加入人群,享受久违的欢乐。
如果有人肯将目光投向花坛的角落,就会发现,某个孤僻的,斜挎着柴犬包包的女孩,衣裙干净整洁,与这些流亡者格格不入。
她身上是在太干净,根本就不像是为了生存拼尽全力,四处摸爬滚打的模样。要知道在资源尽数被神魔掌控之后,人类缺衣少食,常有为了争抢资源而发生的血案。
所有人都沉溺在喜悦之中。
花坛旁经过两人,听他们的意思,如果被选中成为神的侍者,就能衣食无忧,唯一要做的就是满足神的欲望伺候好神,无论男女。
除了侍者,其他的皆为奴隶,奴隶虽然也能衣食无忧,但他们并不仅仅是苦力,奴隶会被当做商品买卖,他们被展示在全透明的玻璃橱窗里,任人打量挑选。一旦被买走,等待他们的便是无尽的地狱。
尽管如此,流亡者们还是希望能成为“神”的信徒,希望自己是那个万里挑一的幸运儿,被选中成为侍者。
白黎已经听到好几人这么满怀希望的期许。
犹如雷轰的音乐突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突然降临的歌舞吸引。
“要开始了,仪式的前奏!”
在一阵喧哗过后,流亡者们安静下来。
白黎爬上花坛,躲进花丛中,她没听接待者提起过什么仪式,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决定先躲起来观望。
她趴在泥土上,将柴犬包包放在后背,建筑物投下的阴影刚好能遮掩住她的身形,她将枝叶扒开一条缝朝广场中心看去。
什么歌舞表演,看不看得见根本无所谓,只要能弄清楚这个神是什么东西就行。
欢快的音乐中,十来个戴着无脸面具的人有节奏的舞蹈,他们四肢僵硬,做出来的动作极为怪异,一整个肢体不协调,不用多想他们是被附身的人类。
白黎一晃神,恍惚看见无人知晓的神爱上备受尊敬的神女,无名的神无法勇敢地表达爱意,于是他将所有的心意隐藏于生活中每一件细小的事中,清晨放在门口还带着露水的花束;每次神女出任务,他总是于暗中保护,提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