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窜上白瓷脑门,一干老师就按捺不住了,齐声高呼:“吁!”
“不婚不育保长生。”
“你命里不犯这朵桃花,放弃吧。”
“书中自有颜如玉,恋爱哪有读书香。”
“谈什么恋爱,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你爱江山,不爱男人。”
“拒绝黄,拒绝赌,拒绝恋爱脑。”
“男人比狗更忠诚吗?”
“男人比草更爱爬墙头。”
“男人懂什么是爱情吗?他们连魔法都不懂。”
“男人会像机甲一样听话吗?你说什么时候骑他就骑他?”
“……”
白瓷暗想,她们说得有理,不能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家国大业。再说了,她院子里那三只刚弄来的八哥还没驯妥帖了,如何能走?
罢了罢了,这门亲事还是让白茹去吧。
眼看大夫人和二夫人在院里分道扬镳,大夫人向着白瓷所在的抄手游廊而来,二夫人则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白瓷眼珠一转,灵机一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走廊之外的荷花池旁,噌噌两下甩掉脚上的靴子,又将放药瓶的布袋扔在一边,赤足站上一块凸起的石块,伸长脖子,引颈高歌,高唱起了歌唱家老师教给她的童谣。
“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看招,小青龙来咯!”
唱罢,她憋足了气,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吓得池子里的胖锦鲤纷纷拖着肥嘟嘟的身子拼命逃窜,将池中心大片区域全都留给了白瓷,供她欢脱地戏水。
大夫人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本以为是谁躲在游廊里面偷听她和二夫人讲话,结果绕到游廊外面一看,白瓷正站在没过腰肢的荷花池里上下扑腾,遂松了口气。
就算被她听到,如此错综复杂的军中形势,想她一介痴儿也难以理解。
这时,白瓷突然杏眼圆睁,指着被她搅得浑浊不清的水面惊叫一声:“大鲤鱼!你别跑,我要跟你一起玩!”
被她盯上的鲤鱼边吐泡泡边说:“你不要过来啊!”
她狡黠一笑,飞扑上前,一把抓住大鲤鱼滑溜溜的身子,将它从水中高高举起,兴奋地高声叫道:“抓到你咯!”
鲤鱼哭唧唧:“好姐姐,你就放了我罢……”
安静,待会儿就放你。
白瓷抖动喉头,发出一阵细不可闻的咕噜,鲤鱼瞬间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躺在她的手中,翻着鱼眼珠仔细瞧她,纳闷她怎么会说鱼类的语言?
大夫人见状不觉稀奇,只觉得这个疯疯癫癫的五姑娘是彻底没救了,如此怪异之人要是许配给了梁国,梁国诸侯岂会善罢甘休?
她哀叹一声,摇了摇头,满面愁容,转身拂袖而去,没有看到站在荷花池中的白瓷冲着她的背影,渐渐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
待到大夫人彻底走后,她好生安抚了大鲤鱼一阵:“好了,我就是借你一用,演了一出傻戏给大夫人看,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
说罢,白瓷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回池中,登上岸边,穿上靴子,抄起她的布袋,哼着欢快的小曲回到了厢房。
刚一进院,她就瞧见婢女八宝正仰着脖子和站在树杈上威风凛凛的孔雀阿蛮你一嘴我一嘴地掐架。
“你快下来!”
“呜啊!”
“你再不下来我可要上去了!”
“呜啊!”
“真是气煞我也!”
八宝怒吼一声,已然被阿蛮气得面红脖子粗,干脆利落地卷起袖子,来到树坑边上,一左一右抱住粗壮的树干,作势要往树上爬。
“不可。”
白瓷及时出声制止,吓得八宝险些崴住了脚,她回头看到自家主子,仿佛看见了救星下凡,一改方才嚣张跋扈的架势,转而哭唧唧地跑过来告状。
“姑娘你快看呐,阿蛮他不听话,非要跑到树杈上去开屏,我都跟它讲几遍了,房中现下没有母孔雀,可他就是不听我的,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晌午日头不算太盛,天光大亮,阳光正艳,白瓷抬眸迎上阿蛮高傲的视线,瞧他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摇了摇头,说:“他这不是为了吸引母孔雀。”
八宝惊道:“那他这是干嘛?”
“喏。”白瓷抬手指向阿蛮身上略显湿润的羽毛,示意八宝顺着她的手指去看,“他晒太阳呢。”
白瓷不提醒八宝还真没有注意到阿蛮冲着太阳展开的羽毛上有些许未干的水珠,原来他是想趁着阳光还不刺目的时候把羽毛晒干。
八宝惊呆了,孔雀原来是这么聪明的动物吗?
阿蛮低头斜睨她,视线里满是轻蔑:哼,那是因为你太傻。
白瓷飞他一记眼刀,“善意”地提醒他说:“不许这么说你八宝姐。”
阿蛮默默低下了头,发出一声呜咽:“呜啊……”翻译过来就是可怜巴巴的一句——知道了。
八宝用更加震惊的眼神看向白瓷,尽管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可以同飞禽走□□流,可每次看到她毫无障碍地和他们沟通,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白瓷揣着三瓶蚂蚁来到他们的聚居地,也就是由她亲手为这群小东西们选择的土壤肥沃的小丘,依次将瓶子放倒,引蚂蚁出来和土著民们行见面礼。
“要好好相处哦,不能打架,听见没有?嗯,这才乖嘛。”
八宝看着白瓷蹲在地上和一干没有任何回应的蚂蚁们说话,仿佛就像是一个傻子在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