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不出来她的巧伪趋利,只是他享受这种追捧,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就好像我妈的出色,是用来证明他的魅力而已。”
田悠恨道:“就是纠缠了那么多年,还没能捞个名分,她哪能甘心,眼看着你成绩越来越好,即将出息,你妈妈也升职了,要是你爸收心回家,她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是想尽办法弄了个孩子出来拴住这个摇财树。不知是乱吃的什么药,孩子生出来就有病!到今天这个地步,全身他们自己作孽。”
想起高考前后的种种,申念希只觉,做人还是要心思光明,坦荡磊落,凡事有因必有果,善念结善缘。
伤口已经愈合了,有人再想去弥补,只有将它重新撕开。她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既然我回湘萍了,总避不了要见到。他的事情我很清楚,那他对我知道多少?”
“你妈妈交代的是,津北的房归了你舅舅。他偶尔问起来,我们只说你外婆病了以后,你就从税务局辞职了,具体在哪工作是不知道,现在边工作边读研,又苦又累的。”
申念希松了口气,果然只有自己过的惨,他们才不会来沾边。
“放心吧叔,我不会跟他们闹起来的。”
她拿起刻刀,小心细致地在木牌上刻着字。一直临近傍晚,她才离开。走到路口打车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像是站在这等了很久的样子,神色憔悴,寒风将他的脸吹得发干发裂,聪明的他知道,今天自己一定过来看叔叔婶婶的。
申念希取消叫车,和申彦康走进了附近一家面馆,近郊的街店都没什么人,老板很是热情,她点了两碗牛肉面。
“从市一院过来要换乘两次公交,颠簸两个多小时,吃碗热饭吧。”申念希将他那碗面上的麻料、辣酱等撇走,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抱歉,忘了你不怎么吃辣。”
申彦康没动筷子,低着头握着水杯,“是跟你叔婶说了要回来吗?”
“嗯。”申念希也没动筷子。
“那天在商场里,那个男的是你朋友吗?结账时,听他跟收银员说话,也是湘萍人啊?”
“是,男朋友,回来见家长的,所以联系了叔叔,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申念希见他相问又不敢问的,直接了当地继续说:“不然,我总不能把你喊过去见面吧,这不是扰乱你的家庭幸福吗?阿姨要是知道了,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懂事了,要是连我妈妈一起骂,那可怎么办,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你们一家三口。”
“是我们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
“路是自己选的,对不对得起的也都过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犹豫了一会儿,申彦康还是开口了:“很多年没见了,你跟乐乐他们都是在外地见面,突然在湘萍看到你,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申念希冷笑一声,“你倒不必往不好的地方想。我听说了你家的事情,放心吧,我不是幸灾乐祸跑回来看笑话,泼你们冷水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干把人逼上绝路的缺德事的。”
但同样,也不是回来接济你们做慈善的。虽然他现在的确是很悲惨,但她没有办法跟他共情。曾经的那些忽视,冷漠,责骂,就像是一块不起眼的小砖石,但是它们最后建起了横隔亲情的长墙,一起不可逆。
申彦康被呛到无言以对,她都说了“你家”,明显是想撇的干干净净,不管抛出什么样的橄榄枝,她都不会接,那也就没必要久周旋了。
“行,你过好的就行。”他搅动筷子拌面,“我看你那对象是挺有钱的,一身的名牌,你跟着他肯定不会过苦日子,也是大牌没少过,都愿意屈尊回老家看看了。”
他低头吃面的时候,申念希白了他一眼。
“是啊,我这人就是嫌贫爱富,从前谁劝我回湘萍都不好使,偏他有钱,我就愿意跟他回来。”
“有钱人可不傻啊,他知道你家庭情况吗,靠人不如靠己。”
“我比你跟你老婆自爱。”委屈的情绪登顶,但申念希却是十分平静地说出这话,“我这家庭情况,什么情况,嗯?”
申念希压低声音,往前挪了挪,直直地看着申彦康,“我从小父母离婚,跟着妈妈回到津北生活,名校毕业,见多识广,这就是他了解到的我的基本情况。”
她轻敲了一下桌面,“你觉得我应该让他知道什么?父亲出轨、有个患病住院的私生子弟弟、有个迷恋权势的后妈、虽然在津北长大但无津北房产户口、因为外婆生病欠了一屁股外债、靠着傍大款渡过难关、最后包装包装找他当冤大头是吗?”
申念希面色低沉、双目凌厉,像攫夺食物的鹰,申彦康着实被震慑了一下。
“我们之间确实存在亲情隔离,上小学以后,我从来没有完整地跟你叙述过我的开心与不开心,是我妈回应了我所有的情绪。你只知道批评别人的问题,却从不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关心是假的,你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话也不必说那么难听,何必这样刁钻刻薄。”申彦康放下筷子,轻咳两声,“我都不了解你对象的情况,能要挟你什么,靠别人养,总是不好听的,即便无爱无钱,也不要自甘堕落。我们关系不好,我能向你索求什么?”
“你是不想来,因为你拉不下脸跟我道歉要钱,我那后妈就不一定了吧。让你来跟我示示好,说不定能从我这捞点。再不然,就死缠着我,闹到我对象那去,当着他家的面哭一哭惨,要么我被扫出门,再落魄一回,要么亲家发发善心,给点钱安抚你们。毕竟她那张嘴最会颠倒黑白,惺惺作态。”
申念希终于拿起筷子,“你支支吾吾说不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