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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耳(2 / 2)

人的功名可都是真金白银,毫无折扣地买来的。细思之下,还是应该多钻研些奇技淫巧,旁门左道,指不定哪天能用上。毕竟这世上无奇不有,光走银子这条路,有时也还嫌不够。

三人一面交流心得,一面肖想着成为宰相府的乘龙快婿,来到了兴国寺。见了那老僧,连茶都没喝完,便嚷着要看花。老僧带他们来到自己的房间,按动壁上的机关,走进了其中的密室花房。

谁知在那花房之内,本该盛开着紫牡丹的地方,却躺着一具尸体,尸体正是昨日寿宴的主角,元老夫人。这元老夫人竟死于牡丹花丛中,身边的紫牡丹都被摘下,做成围绕她的花冢。这老僧此时竟不关注尸体,而是伤心他的牡丹花都被人糟蹋了,那可是他花费无数心血培育出的宝贝啊。

然而状元郎陆元之和榜眼、探花却知此事不妙。为了洗脱他们自己的嫌疑,三人找个借口去外面商议,最终一致决定押这老僧去见官,异口同声地说老僧在花房中藏尸,是杀死老夫人的凶手。

元载这边还在焦急寻找老夫人呢,报信的大理寺官员就来到了宰相府。元载听到消息后晕了过去,被大夫掐了人中后才醒过来。元载命大理寺的人加紧查案,一定要将真凶绳之以法。但身在深宫中的陛下却得知了这个消息,当朝宰相之母于寿宴当日被杀,这案子影响着实恶劣。为表示陛下的重视,他将这件案子交给了麒麟司。掌镜使秋露白接了案子自是将其交给李玄景。

李玄景与桑夜漓来到元府,见了他宰相虽心中不喜,可陛下吩咐又不得不照办。

宰相元载:“李捕头可以开棺验尸,但请你莫要损伤我母亲遗体,让她体面入土吧。”

李玄景:“若不损遗体,则无法验明死者生前是否中毒。大人不想放过真凶吧。”

李玄景验尸之时,一个女子来到他身旁。元载的女儿元徴穿着丧服,头戴白花,面容悲戚,让人我见犹怜。

元徴:“李捕头,祖母生前极爱干净,还望李捕头验尸之时,莫要让旁人在场。”

为了满足元载和元徴的要求,李玄景将所有家属清理出去,将老夫人的尸体挪到一处白床上。元徴虽悲戚,却坚持要听李玄景分析案情。

李玄景:“死者死因是被勒死,从勒痕来看,凶器应为柔软布料或丝绸。尸体缺失双耳,从流血程度判断,双耳是在死后几个时辰被割下。凶手没有将尸体留在房中,亦没有随意抛弃,而是将它运到兴国寺的牡丹花房中,此举应有特殊的意义。”

李玄景:“凶手行事缜密,注重细节。行凶之后甚至为死者擦拭全身,说明凶手自身亦有洁癖。死者妆容是死后化上,凶手曾从事殡葬。出于内心愧疚,才为死者擦身上妆。”

桑夜漓凑近闻了闻老夫人身上。

桑夜漓:“捕头,老夫人身上有葡萄酒的气味。”

李玄景:“凶手应是利用空酒桶运送老夫人的尸体。”

李玄景叫来管家,询问管家昨日有无马车运送空酒桶出府。管家称昨日下午宴会结束后有几辆马车运送空酒桶出府。可老夫人晚上还活着。

李玄景听了管家的证词有些惊讶,若老夫人晚上还活着,那便排除了下午行凶的可能。

李玄景叫来晚上侍奉老夫人洗面的云舟。云舟每晚在老夫人睡前,都会侍奉老夫人用人奶洗面。

李玄景:“昨夜你见到老夫人时,她与平日可有异常。”

云舟:“并无异常。老夫人只说头痛,要早睡,亦不要丫鬟们在外伺候。”

李玄景又来到老夫人房中,打开衣橱发现,老夫人的衣料竟大多绣着牡丹,这些绣工精致的衣服多出自一人之手。

李玄景:“为老夫人绣衣服的绣娘可是常住府上?”

元徴有些惊讶,很快答道:“绣这些衣服的并非在外聘请的绣娘,而是府上照料牡丹花的花娘朝颜姑娘。”

李玄景:“这朝颜姑娘入府多年了吧。”

元徴:“朝颜姑娘入府七年。祖母平日里甚是疼爱她。我亦将她当姐姐一样看待。李捕头莫非怀疑朝颜姑娘?”

李玄景摇头。李玄景:“只是好奇多问几句罢了。”

桑夜漓看到老夫人桌上的于阗玉佛,想到了昨日那个叫秦子衿的人。

桑夜漓:“捕头,你看。”

李玄景看到那玉佛在桌上摆放的位置,愣住。

“所有陈设的位置都偏右放置,唯独这尊玉佛被放在左边。”

李玄景问元徴,元徴解释道:“祖母左手摔伤骨折过,因此很少用左手拿东西。因常用右手,故常将物品摆放于右侧。”

李玄景询问管家过后,管家称,昨夜他来送玉佛之时,云舟姑娘也在老夫人房间里。

云舟见了玉佛,便说道:“玉佛是我放在桌上的。我一时忘了老夫人的习惯,竟出了差错。”

李玄景发觉自己原本的调查方向到了云舟这里便被掐断了,有些怀疑起这个云舟来。她究竟是否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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