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说不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平时也很少出门,实在没道理会被人跟踪调查,而且那人还是今朝醉的老板…
借着几次休息,吴寻有意无意的问董云晟有关花臂纹身的事,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那个人肯定也调查过阿晟,既然自己遇到过那人,说不定他也见到过呢?
她本是想问他身边有没有纹着花臂的人,可那头却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
董云晟望着她,表情复杂,欲言又止,犹豫半晌终还是开了口:“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去纹的!你喜欢纹在左臂还是右臂?”
惹得吴寻哭笑不得,一时语塞,可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他却认真了:“真的!我有个朋友叫祁铭,他就是做这个的,我等下有时间就去问问他纹花臂一般都有什么花纹,到时候你选个你喜欢的图案?”
这可把吴寻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你别问!我不喜欢花臂!”
董云晟有些糊涂了,他望着吴寻的眼睛:“真的不喜欢?那你老是问我花臂纹身的事干嘛?”
吴寻面不改色,顺着话劲说下去:“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纹花臂,想问问你身边有没有这样朋友?”
他倒是认真想了想:“没有啊,我身边没有纹花臂的朋友,你在哪听来的有很多人喜欢纹花臂?”
吴寻到底没怎么撒过谎,心跳的厉害,面上却故作随意:“就听人家聊天聊到的…”
董云晟还想问什么,她却抓着他的手朝赛道走:“快去看看,五班的选手来了!”
知道她在打糊弄,董云晟也没说破,只抿着嘴笑,目光灼热温柔,任她牵着往人群里走…
跟在她身后,目光忍不住就落到了她握着自己的手上,白皙纤细的指节正握着他的掌心,董云晟刻意放慢了步子,腕劲一转,十指相扣。
她一愣,红着脸去看他,他却面色从容,朗声开口:“快看,最后一棒了!”
……
今朝醉。
罗译删除了那封加密邮件,朝后重重靠在沙发上,眉目间戾气还未消,半晌轻嗤一声,神色尽显讥讽。
李靳那头也刚挂断电话:“五哥,码头那边处理好了。”
罗译没吭声,过了会又问:“黑杆那边怎么样了?”
李靳倒是来了精神:“刚上飞机,晚上七点多就能到!”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声音冷冷清清,确是命令的语气,李靳以为听错了,忙道:“还没到呢,最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带人回来。”
罗译也不说话,冷着脸去看李靳,那双眸子漆黑幽深,掩藏了全部思绪,实在是让人看不明白。
李靳只觉一股子无名火瞬间烧上来了,却又不敢在他面前发作,只红着脸道:“为什么啊!五哥!他一个人连累我们四个弟兄,一命抵一命他都不够的!凭什么要放过他儿子!”
罗译只觉心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他儿子只有六个月,当时气头上,是真的生了杀心,可现在他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算了。
这些年自己手里的人命不算少,他也不是对孩子就下不了手的人,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如果硬要找个理由,或许就是心里还残留有一丝人性吧…
而他想保留这丝人性,这样至少活的还像个人…
却听李靳扯着嗓子:“五哥,你曾经告诉我,要想活命就得狠,就得毫无感情,可从回国到现在,你做的一切都是在用感情做决定,你说过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心软!
看来故乡的热土已经改变了你,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回国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房间里好一阵沉默,就连李靳也越发心虚,他红着脸去看却正好对上那双毫无波动的视线,背后又是一阵发寒,他知道这些话碰到了罗译的底线…
有那么一两秒李靳甚至认为他会从怀里掏枪。
额上很快出了层冷汗,终是他先崩不住了,心一横,往地上一跪:“五哥,我的命是你给的!你什么时候要我就什么时候给!我把你的事当成自己的!你的仇也就是我的仇!你要是想杀我,也得先让我弄死姓董的夫妇再说!”
紧绷的弦忽然就这么松了,罗译一时都气笑了,眉间的冷意也散了不少,他从位上起身去扶李靳,语气无奈:“要不,你还是回缅甸去吧。”
李靳一惊,本来已经起来了,这下又跪上了,眼泪都出来了:“五哥,你不管我了?”
罗译拽起李靳,将他摁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平淡语气却极为认真:“你的性子并不适合在国内待。“
罗译又看了眼李靳,这才直起身子,走到沙发对面坐下又道:“可若是让你回去,桑威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也是死路一条。”
对面的视线毫无波动的扫过来,李靳心中一凉,却听罗译接着说:“你自己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李靳心跳加速呼吸窘迫,他本就是直来直去又没多少心机的性子,可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从前他还能在缅甸街头流浪生活,可自从他失手捅死了地方□□的人,连流浪都没地方去了,他也没护照哪里都去不了,在垃圾站躲了一个多月还是被人发现了,若不是罗译及时搭救,他早就是湄公河里的一具骨架了。
跟着罗译之后也得罪了不少的组织,如今更是只有依附着他才有活路。
“五哥…你是什么意思?”
罗译收回视线,到底也不是真心想赶他走,教训一下吓吓就行了。
“往后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