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她连忙退进了房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时坐立难安,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吴寻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罗译等了一会儿,伸手又在门上磕了两下,随后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到客厅坐下,茶几上放着几个餐盒,是他刚提进来的,旁边还有个水杯,他刚才没注意,里面还剩小半杯水,没来由的,他伸手试了试杯壁,温热。
罗译忍不住笑了笑,起身再次朝客卧走,吴寻手里正拿着本书,虽心里有准备,可门一开还是吓了一大跳。
想到他缝针时渗人的模样,想到他对人命的态度,想到他那个侵占性的吻,吴寻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一时站起来,也不知说些什么。
罗译一本正经,扫眼看到叠的整整齐齐的床单:“没休息?”
“休息了,刚起…”
“出来吃饭。”说罢转身离开。
吴寻出来的时候罗译已经在吃了,三个菜,一个汤,她的那份在对面,都打开了,扫眼看上去个个浓油赤酱,香气扑鼻。
有个红烧肉是甜的,吴寻在张姨家吃过几次,但她总觉得怪怪的,在她印象中,菜是下饭的,甜的菜…怎么下饭…
笋尖炒肉又太辣,她面上没表现出来,身体却给出了反应,罗译一抬头瞧她脸颊通红,连耳朵根都是红的,面上还若无其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吴寻虽莫名其妙却也没动,又吃了几口,对面撂筷子了,她扫眼看了看,对面加上米饭四个餐盒全部见底,汤倒是没动。
罗译起身倒了杯水又在沙发上坐下:“跟董云晟说了吗?”
吴寻放下筷子去看他:“嗯。”
“他怎么说?”
两人都只睡了两个多小时,迎上那双眸子,吴寻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血丝疲态,她低头错开视线:“他说他很快过来。”
罗译喝了口水,看她一会儿,又道:“我个人的事比较复杂,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
吴寻怔了一怔,马上意会,忙说:“我只说了你恰巧路过…之后的事我没跟他说。”
罗译沉默片刻,抿嘴笑了笑:“你很聪明。”
这话吴寻不知道怎么接,却听他又补充了句:“比我想象中聪明。”
抬眼又碰上那双视线,顷刻间脸颊又是发烫,顿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恰逢电话响起,转移了这尴尬的气氛。
短短两句就又挂了,吴寻没听到说了什么,只瞧罗译进了卧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下了睡衣,依旧是白衬衫配黑西裤,头发今天也没打理,干净利落的垂下来,周身气质似乎也发生了细微的转变,他在吴寻面前停下步子,看了桌上只动了一小半的饭菜,又等了会儿才道:“还吃吗,下去一趟。”
“不吃了…”等了会瞧他还站在跟前,吴寻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你…要出去吗?”
罗译一本正经:“你不跟我一起?”
“不了…我…还要写作业…”
“那我自己下去了,出租车司机过来了,在楼下等着。”说罢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吴寻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马上起身追了上去,罗译正朝电梯走,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步子没停,伸手摁了电梯才偏过头,瞧着她,要笑不笑说了句:“作业这么快就写完了?”
知道他故意说话只说一半,吴寻喘着气,脸色不怎么好,到底也没说什么,进了电梯,眼尾一扫就看到了那抹红,顿时头皮发麻:“你伤口又流血了…”
罗译低头看了一眼右肩,刚才换衬衫时没注意又扯了一下,刚换上的衬衫又渗出了一小块殷红,他面上没什么反应,过了片刻忽然又道:“那一巴掌应该把线打断了。”
吴寻呆了一呆,心忽然被顶上来:“那…你…没事吧?”
“事儿是没什么事儿,下次别动手就行。”
吴寻僵在原地脸色一白,罗译瞧了她一眼,心情极好,踱步出了电梯…
………
大奇后腿骨骨折,内脏似乎也有损伤,医生连夜给它做了手术上了钢针,吴寻到时麻药刚过,看到大奇在手术台上绑得紧紧的心里本就难受,听到医生告诉她暂时还没过危险期,只能暂时观察,如果严重还需开腹治疗时忍不住偷偷哭了会儿。
之后消炎治疗也只能在医院里,她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起了反作用,大奇麻药过后本来还算镇定,但看到吴寻进来马上就想起身扑过去,奈何身体被绑住了,毕竟是狗狗,并不懂得这种行为是为它好,挣扎间腿上的伤口再次破开,输液针也掉了,叫的撕心裂肺,不知是怕还是疼。
医生只得赶她出去:“你在这里也没用,它的情况最少得住半个月的院,你还能守着它半个月不成?”
罗译在门口抽烟,听到大厅里的声音侧目朝后看了一眼,没动,过了会儿吴寻就出来了,瞧她眼眶红红的,他也没说什么,等到她上了车,才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路途过半,才听他开口:“医生怎么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吴寻抬眼看他,勉强笑了下:“医生说腿上的伤已经接上了之后影不影响就看恢复的怎么样,就是不确定有没有内脏损伤,如果有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罗译认真的瞧着她,吴寻并不习惯这样跟人对视,垂下眸子,顺势偏过头望向窗外飞驰的街景,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它对你很重要?”
“嗯。”
“有多重要?”
好一会儿没说话,若说重要,什么是重要呢?一只狗狗而已,老家每家都有狗,不见了,被人药了,大不了就再养一条,也没人因此不活了的,她也并非什么爱狗人士,但人也好动物也好,在一起相处时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