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加无所适从。
如果父母没死,他们绝对无法像这样坐在一个屋子里说话。
看着林星晚阴晴不定的面容,林亦风斟酌了一下:“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说完对林亦风笑了一下。
林亦风把心放到了地上,松了口气,没哭就好。
咯吱。
推开的门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林亦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银耳羹侧身进来。
“姐,我从厨房拿了一碗银耳羹,你先喝着补补。”
林亦薇态度十分小心,甚至有些卑微地坐到床边,举着勺子想要喂她,他是林星晚同父同母的妹妹林亦薇,也是林亦风的双胞胎姐姐。
林星晚迟疑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万自己吃了起来。
她可真的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小孩子的伺候啊。
记忆中的林星晚身体不好,仗着父母的宠爱十分任性,明明是她的妹妹和弟弟但在“林星晚”眼里他们更像是自己的奴隶,吃的喝的要先紧着自己,什么好玩的喜欢的只要林星晚想要就会抢走,要是有一点怨言就会哭哭啼啼生闷气,严重的还会昏过去。
有钱的时候要让仆人侍候,现在落魄了,林亦薇和林亦风就变成了他的丫鬟仆人,端茶递水洗衣服,只要能想到的都会让他们去做。
林星晚在心里迟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他们,让这群未成年的孩子给他洗衣做饭端茶递水是不可能的,难道要直接跟他们说撞到头之后自己性情大变?洗心革面决定好好对他们?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们被粗暴的推开。
几个人拥进房间,为首的是林星晚的奶奶,他穿着枣红色旗袍,披着白色的雪狐披肩,在记忆中这条披肩还是林星晚的妈妈在关外买的,上好的雪狐,没有一根炸毛,在她身后站着林老太其他的两个媳妇和他们身边的婢女嬷嬷,皆是穿金戴银,好不气派。
那个看着慈祥的老太太眼睛冒火,声音十分尖利。
“我告诉你你别再惦记宋家小少爷了,收拾收拾心,就嫁进霍家吧,人家早去英国留学了,你做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她眼睛恶毒的像是两把淬了毒的利剑,恶狠狠地盯着林星晚。
“星晚,你就听你奶奶和大伯母的吧,”说话的是一个长得有几分狐媚的女人,他是林星晚的小婶婶,三叔的老婆钱丽君。
她脸上涂着进口的香粉,飘来一股股黏腻的脂粉味:“你怎么也要为你堂哥想想啊,你看你大伯母,这几天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的,脸都瘦尖了。”
“星晚啊。”
扑通一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跪在林星晚面前。
她手里拿着一个素色手绢捂住脸,趴在地上大哭到:“求求你,救救你堂哥把,他是个好孩子啊,现在只有霍大帅肯为她说说话,你堂哥知错了,他会悔改的。”
我的天,手段真高啊,红脸白脸一起唱。
林星晚暗暗心惊,转头看向他的便宜妹妹和便宜弟弟。
两人一言不发,紧闭着嘴,小脸煞白像刚扎好的纸人。
“奶……奶奶,姐姐刚醒,”林亦薇小声的说:“让……让她休息……”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老太狠狠地瞪了一眼:“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三婶钱丽君也白了她一眼:“一点礼貌都没有,真不如我家安旎。”
安旎是三婶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岁,在两个月前被霍灵顿大学录取,一周前坐上了去往英国的游轮,林安旎是三婶和小叔的骄傲,不论到哪里都要提上一句。
林亦薇胆子本来就小,被奶奶和三婶一骂话都不敢说了,眼睛通红地躲到后面。
“大姐有婚约了,才不会嫁进那个霍家,”说话的是林亦风,他握住拳头大声说:“霍家大帅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他家大公子是个只会抽大.烟的跛子,老二和他爹一个样子,杀人如麻,现在还在南边的战场上,姐姐才不会嫁给他们,姐姐要嫁给宋大……”
“啪。”
林亦风捂着脸,眼睛睁的的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老太。
“他不嫁进霍家,谁来救你堂哥,你难道要看着你堂哥被枪毙吗。”林老太面色阴沉,鲜艳的红色指甲像是粘上了鲜血。
林亦风咬着呀,眼睛狠狠地瞪着林老太,眼睛发红:“堂哥就是活该,他们抽了大.烟害死了一个女学生,就该被抓走……”
“你给我闭嘴!”跪在地上的大伯母猛地站起来,抓住亦风的领子吼道:“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大哥现在就被关在监牢里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三婶伸出手,狠狠地戳这林亦风的头:“要是二哥二嫂还在世真的要被你这个讨债鬼活活气死。”
虽然是个男孩,但林亦风才十三岁,被钱丽君戳的脑袋歪在一边,差点倒在地上。
林亦风握紧拳头,瞪着面前的这群人,像是要把他们狠狠地记在心里。
林亦薇拉着林亦风,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才不会嫁进霍家,姐姐是栩然哥的未婚妻,姐姐喜欢栩然哥。”
“宋栩然喜欢你姐?”钱丽君翻了个白眼,摊着手问道:“那他人呢,人在哪里,我说星晚你就是在洋学堂读书读久了,白白的倒贴上去,当了十几年的未婚妻,人家不还是提着行礼留学去了,你看人在乎你吗。”
她瞟了眼林星晚,冷笑着说:“我看你就知足吧,人霍大帅不知道你和宋家那小子这档子事,要不然谁会要你。”
“你……你……”林亦薇被气的小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反驳:“栩……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