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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看了眼周围清醒过来正讨论此事的百姓,这个寺庙的香客大都是附近的小门小户,没几个有权势的。
他狞笑一声:“我不管什么痕迹玩意儿,这人是从你屋里的床上抬下来的,你别想着脱罪。来人,给我拿下。”
脆桃直接挡在她面前,声音发抖:“你别动我家小姐,这人我们根本不认识!”她的两个家丁也站在她侧身处,挡着蠢蠢欲动的兵卒。
他们这次出来就带了一个马夫一个护卫,王芝儿之前说不习惯人多,太吵了不清净,沈湘怡觉得反正就去拜个佛,能有什么危险,便遂了她的愿。
如今她真是后悔啊,早知道就带着她大伯给她配得十八罗汉了。
看陈元今日是打定主意让她进去了,沈湘怡心里憋气,自己有能力但脆桃可是个普通人,这丫头碰破点针尖大的皮都哭咧咧给她看……还有,她要是反抗就怕陈元再污蔑,这里人太多了。
她冷静地把脆桃紧紧抓着她手臂的手掰开:“你等我走了,赶紧回去告诉我爹,算了还是直接告诉大伯吧,陈元这逼崽子要搞我,还有王芝儿的事,你和大伯母说一声,快走。”她爹手无缚鸡之力,不当用。
脆桃听着耳边传来小声却清晰的声音,顺从地被她推开,和家丁一起看着沈湘怡被兵卒带走。
脆桃知道她直接在这些官兵眼皮子底下跑的话,可能会被当做同犯一起抓起来,刚才好几个官差打量她的目光让她害怕。
等陈元带人走了,脆桃抹抹眼泪,赶紧让马夫和护卫驾车跟他们一同回去,她的行李也顾不得收拾了,小姐的房间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沈府
几人轻装简行,脆桃直接坐在护卫的身前,和护卫一起骑着马回来了,马夫驾着马车在后面跟着,都忘了还有王芝儿两人。
王芝儿倒也没等他们,在沈湘怡被带走后她和柳叶早不知去哪了。
脆桃没骑过马,一路被颠得屁股生疼,下马两条腿打着哆嗦往地上出溜,被护卫半托半架着往院里走。
“大老爷——!”
沈安国在正屋,隔着老远就听见脆桃嚎叫的大嗓门了。
哎,他和夫人对视一眼,这主仆俩的不着调他们早就习惯啦,这又是怎么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他在脆桃进门时,低声呵斥。
脆桃顾不上什么体统不体统,只知道再晚点自家小姐就没体统了,陈元走之前的眼神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她一想起来便不寒而栗。
脆桃扑到程仙卿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又急又快地说刚才发生的事。
“对了!王芝儿,芝儿小姐呢!”她说完突然想起他们好像把她忘了,坏了!
沈安国夫人,沈湘怡的大伯母程仙卿,一听沈湘怡被抓到大牢了,美目圆瞪,抽出鞭子就要去陈家找陈元算账。
沈安国一把把她薅回来:“夫人夫人,先等等,脆桃,你可知他们去了哪个大牢?”
脆桃傻眼了:“啊?”这大牢还有好几个吗?
几个孩子都出门了,如今堂屋只有永安侯爷和他夫人。
程仙卿面若银盘,体态丰盈,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却非半老徐娘,她年轻时和沈安国一起在战场保家卫国,后来安定了才回京城就职,也就这几年才文雅一点。
沈安国性格稳重,虽也着急,却晾陈元不敢动手。
他要先去打听打听沈湘怡到底被带到哪个地方了,是京兆尹还是大理寺还是金观寺附近的县或者军营大牢。
丞相府。
容靖正静静翻看着桌上的情报,正是和他同一房间相遇的女娘的详细信息。旁边放置的反贼和土匪的情报暂且留在一边。
原来此女就是永安侯府二房的女儿,想到她有趣的行为,容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手指捻着纸张一角。
男人虽还是面无表情,脸色淡漠,但管家从小看他长大,自然对他了解颇深。
他察言观色,感觉容靖周身的气氛平和,上前斟茶:“大人,您也到该娶妻的年龄了。”
容靖斜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管家作势摸了把眼泪:“想想您从一个小少年,一眨眼就这么大了。老爷如果再世,看到您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定会欣慰啊。”
容靖喝了口茶水,语气平淡:“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