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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真好(1 / 2)

终于在第七天,和铜矿旁原地休整的族人汇合了。

为了避免再节外生枝,挖矿队伍一刻不停踏上归程。

到达房河边的时候,比预计时间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陶夏看着河岸边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垄,心里涌起一阵感动,那是被人类改造自然的伟力激起的震撼,连带着喉咙有些哽咽。

远处烧陶的浓烟和灰白的炊烟,一个消散一个升腾。

村落中传来轻微的笑声,时有时无,被风吹散,听不真切。

村落的族人亦听到村外的动静。

春的眼力是最好的。他爬到树上,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人,欢快地挥手叫喊:“夏!狼牙!”

“老祖母,他们回来了!”

随着更多的人出现,族人们纷纷丢下手中的伙计,冲出栅栏前去迎接远方归来的亲人。

“哥哥!”

“姨妈!”

“舅舅!”

“妹妹!”

清脆的、娇怯的、嘶哑的、浑厚的各种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亲人们拥抱着、亲吻着,血脉相连的天然情感,总是割舍不断,之前心中淤积一丝惴惴不安终于烟消云散。

“姐姐,我好想你啊。”秋和冬两个小家伙把陶夏团团围住,两个人抢着钻到姐姐怀里撒娇,陶夏也亲呢地亲了妹妹弟弟好几口。

族人们各自忙碌起来,一边将铜矿石从角鹿背上卸下、安置,一边叽叽喳喳地交流着信息。

村口也来了一些外姓的村民围观。

亲人们注意到远行的人身上的伤,急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狼牙听到顿时来了兴致,翻找出黑色铁刀,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把那场仗“演”了一遍。

好几次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也要硬撑着讲完。

“别光吹嘘你自己,狼牙。”

“就是!还不是因为陶夏主意好!”

“那是因为大家射箭射得准,投石索也用得好。”

族人们起初完全不相信,就凭他们十个人能杀死对方二十个人,而且还摸到了落星部族的聚居的村落。

耳朵听着离奇的故事,眼睛看看他们身上仍然清晰可怖的伤痕,又瞄瞄曾今高高在上的铁刀。

族人们不得不在震惊中感叹自己部族真的已经今非昔比了。

陶夏把所缴获的铁刀全部移交给老祖母保管,这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虽然不多,但足以改造出几把趁手的武器和工具了。

“姐姐,我才数到二十九,你就回来啦!”小冬疑惑的问道。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

“高兴的很,快来看!我又造出来一些字。”小冬不由分说拖着陶夏去树下,去看他新造出来的几个字。

陶夏看着复杂到几乎可以讲出一整个故事的字,眉毛拧成疙瘩。

真不该启发式教学!就应该直接了当教族人学写简体字得了。这下好了,自己还得重新认字,这么复杂完全记不住啊,以后自己该不会成文盲吧?

冬看到姐姐的表情,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忐忑地等着姐姐的批评。

石影上前翻看了几块陶泥板,了然一笑,朝冬做了个鬼脸。可陶夏接下来的话,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冬造了五个新字!太厉害了!姐姐奖励五个新故事,好不好?”

小家伙一听有新故事,脸上立刻阴转晴,得意的朝石影扬起下巴。

陶秋拉起陶夏的手,像摇秋千那样摇着:“姐姐,姐姐,快来看看我收集的种子!是不是你说的那几种,数量够不够。”

陶夏嘴上应着,手便被秋拉走朝库房方向走了。

库房不大,地上放了数个大陶缸,分别装了栗米、菽豆、豌豆,都还没脱壳脱粒。

放在陶缸里,是为了盖上盖子,防止豢养的肥鸟和偷溜进来的田鼠偷吃。

栗是狗尾巴草的祖宗,种子非常小,脱粒要手搓,很费人力。在小麦从西边传入、水稻从东边传入之后,栗米种植便锐减。眼下这片区域既没有麦子也没有稻子,只能先从种栗米开始发展农业。这缸栗米种子已经是族人挑选出来、最大品质最好的那批了。

菽豆和豌豆都是挑了成熟后仍不爆壳的种子。爆壳的种子落在地里,一来成熟后收获采摘不方便,二来种子落地后不及时捡起来的就会发芽。

治本于农,务兹稼穑。种植和收获都是农业种植活动中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陶夏赞许的摸了摸秋的脑袋,让她继续组织族人按此标准收集种子。那些颗粒小的栗米手搓脱穗后另外存放,用作冬天的粮食储备。爆开的新鲜豆子,除做每日口粮外,其余晒干储存起来。

看完种子的情况,陶夏又去查看埋在地下的果酒和放置发酵的根茎菌块,把那些长了绿色霉菌的变质失败的都倒掉、扔掉。这样做是为了把好的菌种筛选出来。

做完这些,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开饭啦!”姨妈四处奔走叫大家去吃饭。

陶夏心想,得赶紧用猪皮把鼓做出来,设计几种简单的鼓点,用来通知大家集体去做几样固定的事情。

例如两短一长是吃饭,两长一短是开部族议事会。这样可以训练族人的听鼓点的意识,为冬天脱产搞军事训练打个基础。

古代边地关城的居民,都得学会听鼓点。杜甫有诗云:“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意思就是晚上戍时城中令鼓想起之后,城中军民皆不可在外行走,否则一律当作贼人捉拿。可见听鼓辨令的重要性和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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