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咱们吃点好的,庆祝一下,第一次播下种子。”
陶夏一听,受了启发:谁说祭司一定要有礼堂?搭个祭台,弄点供品,说点祝辞,大家吃起来喝起来不就得了?
反正仪式感先摆出来,再慢慢复杂化,幻想着一步到位确实太理想化了。
族人们现在整天连轴转的劳作,确实需要休息日来调剂下。
既然要休息,那就干脆弄出完整的工作和休息的制度。
比如上六休一、上五休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上五休二是近代工业革命之后,无产阶级填了无数战壕,组织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罢工,流了不知道多少鲜血和眼泪才换来的斗争成果,不可能一开始就实行。
现在是创业期,直接搞上五休二,直接结果就是资产积累比勤劳的部族积累的慢。
以后正面对峙起来,人口物资不在一个数量级,搞不好仗都不用打,就知道此战必败,直接投降得了。
所以现在可以让族人在旬休和月休之间进行选择。
另外休息日可以组织一些表演类、竞技类的集体活动。
比如说搞一些模拟劳动的歌舞节目,丰富业余生活。
再搞一些模拟打仗时投掷、对抗、耐力跑、速度跑之类的体育竞技,作为一种价值导向。
陶夏理清了思路,清了清嗓子:“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这些日子,大家为了即将到来的冬天和明年春夏辛苦劳作,一刻不停。”
“老祖母说的对,今天咱们都休整一下。趁人齐,正好可以商量定下几件几事情。第一个是咱们祭祖时献给先祖什么物品,以及具体的流程是怎样的。第二个,咱们把劳作休息的规律定下来,比如是劳作十天休一天,还是劳作三十天休三天。”
“大家可以先想想,小范围讨论讨论。等下今天咱们把这两件事儿辩出个结论出来。定下来的规矩刻在陶泥板上,作为族规,大家都要遵守。”
族人们纷纷认可。这让闹着要休息的人也觉得,自己闹了这么一出并不是偷懒,而是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抬头看清楚未来的路,比埋头苦干重要的多。
让族人参与进来,把大家绑到一条船上,大家一起往前进。
待到下午太阳偏西,族人们开始觉得不做点什么浑身不自在。
老祖母拿出陶夏做的猪皮小鼓,敲出咚咚咚三个短促的节拍。
这个节拍代表要议事了。
族人们听到鼓声,纷纷来到村落中心的旗杆下。
有人带了草团垫在屁股下,有人干脆席地而坐,皆聚在老祖母和陶夏周围。
族人们很快讨论出要给老祖宗们供上十样贡品。因为人有十个手指头,部族的旗帜也是一双手,族人们喜欢这个数字。
祭祀的步骤是先由老祖母献上贡品,再由陶夏向先祖报告部族当前的情况,最后族人们一起玩些游戏、搞些竞技比赛。
其他四个部族如果愿意,也可以参加祭祀活动,但是只能参与献贡,不能跟先祖进行沟通交流。
即便是号称同一个祖先,陶姓部族也要牢牢掌控住与祖先的沟通权和沟通渠道。
在讨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意见就没那么容易统一了。
陶夏其实是无所谓的,无非是朝三暮四的区别。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晨星站了起来。
他是部族的守夜人,为了观察星象,他特意向老祖母讨了守夜的任务。
绝大部分人熬了一夜之后,都是头晕肝颤,所以族人们乐得他去守夜,自己只要轮流跟他搭班就行了。
白天大部分时间在睡觉,他的皮肤显得异常白皙,身上没有其他男性族人因为劳作而长出的精壮肌肉。
他这么一站,仅从颜色看,便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有人起哄。
“你又不参加白天的劳作,别瞎凑热闹。”
“就是,看你的星星月亮吧。”
晨星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
“让他说。”老祖母目光如剑,扫了一遍起哄的人。
那些人立刻噤声。
“说说你的看法,孩子。”
晨星攥了攥拳头,鼓起勇气说道:“大家知道月亮每隔多少天会变圆一次吗?”
大部分人摇着头,也有人瞎嚷嚷,随便猜个数字:“二十天?”
“月亮每隔三十天圆一次。夏跟我说,很多事情先祖不会直接告诉我们,他们会通过其他方式转达。”
见族人开始不自觉的点头,他自信了一些:“月亮每隔三十天圆一次,是不是先祖提醒我们要以此为规律生活呢?所以我建议,每三十天中休一天。”
“我同意。”秋喜欢规律的事物,听到这个有理有据的提议,立刻大声赞同。
族人挺信先祖指引这一套说辞的。
以当下族人的认知,此时根本无法向众人解释,为什么月亮每隔三十天圆一次。对于那些现有知识不能解释的事情,族人总是倾向于相信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支配或引导。
陶夏是无法改变的,只能顺应。
好在问题都讨论出了结果。看时间还早,她又引导族人们商量些别的事情。
她建议把三十天看成一个月,族人们觉得不错,也同意了。
族人们还讨论出把月亮最圆的那天当作每月的第一天。
以后就要是初一的月亮初二圆了,陶夏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认下了这个设定。
族人中又有人提议,从现在开始是第一个月,陶夏立刻跳起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