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偿命吗?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就是一连串的急咳。
刘叔急忙上前抚着沈老的后背,边道:“哎呀消消气消消气!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容易上火。”
看沈老稍稍平复下来后,刘叔才接着劝说:“我怎么就跟您说不明白呢,算了,我让人把初妤小姐叫回来,你们爷孙两个好好聊聊,别再跟点炮仗一样,吵来吵去多伤感情。”
“晚了!”
“我跟她说,只要她今天跨出这道门,就别想再回来。”
刘叔有些头疼:“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气话呢?”
“她那脾气又倔又硬,”沈荣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低沉,“……这次她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寂静无声的别墅一楼,沈荣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语气平静:“我这回真的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小刘,你说,我死了之后,会不会连个哭丧的亲人都没有。”
“沈竞那个疯子不算,我不认他。”
“……到时候如果初妤来了,你就替我跟她道个歉,她父亲那件事,的确是我错了。”
“我也没想到,紧急调来的血包被人动了手脚,害得我的儿子沈江也没能活下来……”
管家刘叔悄悄背过身去,抹了下眼泪,随后佯装生气地转回来:“好好的,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
沈荣立即睁眼拿起手机,在看清不是初妤的来电后表情瞬间僵住。
他直接把手机扔给刘叔,又靠回沙发上伤感地闭上眼睛,继续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
管家刘叔看着那串归属地为美国的陌生号码,心底却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开了免提,“喂,请问您是?”
“是我。”
对面语调轻慢,带着本人特有的嚣张劲,“电话给老头子。”
这熟悉的声音瞬时令沈荣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脸色极差地夺过手机,一口气也没停地破口大骂:“你个孽障!出国七年都没有信儿现在打电话做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一辈子都呆在美国不要回来!你敢回来我就让人打断你的狗腿!”
沈竞置若罔闻,他轻笑一声,单刀直入:“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问你遗嘱的事。”
沈荣被他气得发抖:“你…你你个不孝子!七年了!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刚联系上就问遗嘱!你还是不是人!你野心怎么这么大!”
对方笑声更大:“你刚不还骂她没有野心吗?怎么,亲孙子有点野心就不行了?”
“你在家里装了窃听器?!”
沈荣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抬头左右张望天花板的位置,“还是监控?”
管家刘叔闻言也慌忙到处翻找可疑设备。
“现在才找是不是已经晚了,都七年了,老头子,你的反应也真够慢的。”
沈竞嗓音平淡:“谈正事,遗嘱改下,把我和她得到的份额调换。”
沈荣怒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疯了吗!你个孽障简直异想天开!”
沈竞打断他:“我把初妤娶回来,给你当孙媳妇。”
“……”
沈荣有一瞬间被他说得鬼迷心窍,最后犹疑不定道:“……你认真的?你要搞什么鬼?”……
沈竞冷声:“听我的,不然你就看着你的‘好孙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沈荣哼了一声:“别吹了,你当初伤她那么深,她能原谅你跟你在一起吗?”
沈竞沉默半秒,语气骤然变得深沉下来,“不管怎样,她这辈子都只能跟我在一起。”
哪怕不择手段。
远隔大西洋的彼岸,一身笔挺西装的俊帅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林立的商业大厦,强烈的日光在他脸上折射出锋利的光辉,眉宇森然泛着冷意。
男人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则将一张照片狠狠攥进了手心。
他一字一句,低沉的声线莫名透出股疯狂而狠厉的意味:“初妤她只能是我的沈竞的人。”
从他手中那照片被揉皱的缝隙中,依稀可辨出两个在月色亭下抱在一起的身影。
他绝不允许他的私有物被其他人染指。
绝 不允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