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白煊盯着窗外出神,往事浮现脑中。他的记忆里,对于父亲的印象很浅。母亲性格温柔沉静,早几年和父亲相处还算可以。可从自己念小学后,父亲总是忙着生意,少数的相聚夫妻也不沟通,终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一个陌生女人出现,这个家里充斥着冷暴力,不过所有的矛盾又都随着父亲的离世而烟消云散。
白煊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在一段错误的关系中坚持这么久。长久以来冷淡的家庭关系,叫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他虽心疼母亲,却不知道如何宽慰。
痛苦的回忆令他觉得头疼,他翻过身体闭上眼睛决定休息。
在床上又躺了两天,早上杨丽端着盛满热水的盆进来。
她站在床头说,居高临下看着女儿:“把衣服脱了。”
“干嘛......”白煊一脸惶恐。
“躺了好几天了,又不能洗澡,你不难受啊,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身体。”
杨丽掀开被子,白煊一把拽住:“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医生也说现在可以下地活动。”
“行吧,你自己擦。”说着往盆里放了一条毛巾,又帮女儿把水端进厕所。
白煊在洗漱台的镜子前愣神两分钟后,才开始打量自己。
这是他吗?亦或是叶淼?明明还是她的脸,可此刻眉眼之间的神韵却不一样了。他试着笑了笑,却发现这笑容依然不像叶淼那样明丽。
白煊开始解衣服扣子,因为之前做检查的缘故,里面什么都没穿,很快便看到隆起的山丘。他不敢直视这具身体,几天前还是单纯又陌生的同学关系,此刻却要直面最隐秘的地方。
最尴尬的还是脱裤子,又不能大幅度动作碰到伤口,等脱完后,冷汗湿了一身。
“对不起。”白煊默念一声。
然后把水里的毛巾拧干,僵硬着动手擦洗。水已经微凉,可他的身体还烫得很。擦干净后,身体爽利很多,他又换上一套新的病号服。
相较于白煊的无所适从,叶淼则坦然很多,毕竟上厕所都看过很多次了,洗澡只是暴露得更彻底而已。但真的空无一物,大喇喇站在地板上时,难免还是有些害羞。
她头部有伤,并不影响全身淋浴,于是挤了点沐浴液到身上,开始揉搓。洗到关键部位时,也许是看习惯的缘故,倒不觉得怪异了。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叶淼不禁想,要是以后都换不回来怎么办?岂不是她要一辈子当男人?以后念大学还怎么谈恋爱。又想到两人都这样看过彼此了,或许他俩凑一起才是最公平的。
叶淼不敢洗太久,冲干净后关掉水龙头穿衣服出来。习惯性拿起手机看,显示一条孙霄
的未读信息。她看一眼信息,立刻起身往隔壁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