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先找到自己的是马德里人而不是卡卡,如果是卡卡,她可能甚至没有力气再给他好好解释一遍、演讲一遍、洗脑一遍了。
“卡卡的体检结果真有那么糟糕吗?”劳尔问。
“体检结果就在这,你们要看吗?”尤兰达干脆利落地从桌上的文件架里抽出那一本,摊开,直接推到他们面前,但古蒂摆摆手,一向只会纵容她、她说什么都说好的金狼哥哥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他看了眼尤兰达也不太好看的脸色:“我们在意的其实是别的。”
“比如?”尤兰达这个时候还能有些放松地托着自己的下巴,等着古蒂的回答,然而下一秒,古蒂沉沉的一句“有传言说你在拿马德里的未来和主席打擂台”就完全打破了她的游刃有余。
“妮妮,你真的在拿马德里做筹码吗?”古蒂皱着眉头问她。
这本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试探,区别只是在于,发问的对象居然是古蒂,居然是从她进拉法布里卡就认识了的古蒂。
“……所以你觉得我在拿马德里开玩笑,只为了证明我才是队伍的实际掌控者?”尤兰达不可置信、勃然大怒,因为事发突然,从没有人见她这么生气过,所以连最开始试探性发问的古蒂都被吓了一跳,“何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指责我会背叛我的骨和我的血!”
“妮妮……”劳尔想要劝架,被怒气上头的尤兰达非常粗鲁地打断:
“闭嘴劳尔,我需要他对我道歉!”
“难道不是这样吗?”脾气本来就不算好的古蒂也被她指着鼻子的指责激起了火气,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服谁,“尤兰达,我希望你记住你永远是马德里的孩子,你是从拉法布里卡、从卡斯蒂利亚走出的孩子,无论如何你都应该以马德里的利益为先。
“而不是因为医疗部门的矛盾,用这些手段向主席先生示威。你本可以有其他的更好的方式。”
“何塞,对我道歉。”但尤兰达只是眯着眼睛,本来想要解释的那些长篇大论,现在因为古蒂无缘无故的污蔑也尽数被吞了回去。
劳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成为拉架的那个,他劳心劳力、他心力交瘁,一手一个把他们按回椅子上:“尤兰达不是那样的孩子,何塞,你应该清楚。
“况且我们来这里不就是想问原因、想听妮妮的解释吗?你这样生气,完全是无效交流。”
尤兰达哼了一声:“体检报告在这里,医生说了他的身体不适合比赛就是不适合,他是我们花了高价从米兰城打劫过来的,是马德里的财产,我需要对他负责。”
尤兰达看了一眼脸色依然不好看的古蒂,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作为二十岁不到就因伤挂靴的前锋,我想我有资格也有经验替你们为kaka判断他的身体到底适不适合上场,不是吗?”
“妮妮……”劳尔的脸色也变了,他们今天来只是为了确认事情的真相是否像基地里传言的那样,而并不是想要尤兰达自揭伤口证明她对于马德里的忠诚,“何塞他并不是……”他悄悄拍了拍古蒂的手背。
“是不是都无所谓。”尤兰达的气像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点僵硬,语气倒比刚刚和古蒂剑拔弩张的时候轻松不少,“我能理解,即便都是马德里主义者,为了同样的目标,我们走的也并不都是相同的道路。
“何况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在绿茵场上奔跑就能够马德里带来冠军的球员了,你们担心我会变,变得复杂,变得像卡尔德隆一样,我理解。
“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可以误解我、不相信我对马德里的心,只有你们不可以。
“何塞刚刚那样问我,我很伤心。”
古蒂坐在她面前,嘴唇动了动,在劳尔急得要死的目光下,掏了下自己的口袋,然后朝尤兰达伸出手,这次他没有亲密地叫她妮妮,而是:“尤兰达,我很抱歉。”
掌心摊开是一块柠檬糖。